“是黑爸爸給我的,他說當年第一次見到我,這個東西就戴在我脖子上的。”馬拉認真地說。
駱晴天提議再去一趟馬家溝,實地看一下那個明代大墓,沒準有什麼新的發現。馬拉本就想讓駱晴天給拿主意,自然雙手讚成。
馬拉有了上次去馬家溝的經驗,對路徑比較熟悉,大路小徑、孰遠孰近都拎得清,一路上十分順暢。約莫兩個多小時,他們來到了馬家溝村,眼前就是那塊刻著馬家溝三個字的石碑。
望著石碑,望著遠山,望著流水,駱晴天抻抻懶腰,不住地感歎,這簡直就是人間仙境啊。馬拉沉著臉說,過去可能是,現在肯定不是。駱晴天狐疑地瞪了他一眼。馬拉沒有理睬,徑自朝橋上走去。
此刻是正午時分,大太陽懸在頭頂,火辣辣地炙烤著大地,充足的陽光衝減了這裏的陰濕之氣,更覺舒適宜人。馬拉沒有心思欣賞景色、避暑乘涼,他一路快步走著,他知道一旦夕陽西下,這個無人村將變得陰森可怖。
駱晴天是頭一次來到這裏,對一切都充滿十分的好奇。碰到感興趣的,他就停下來看一會兒,琢磨一下。抬頭時,馬拉已走出好遠,他隻能一路小跑追上,拽著馬拉的衣袖,問這問那,求他慢些走。
有些馬拉回答不了的,就告訴他,一會兒碰到那個老者,詳細的可以問他,現在陽光正好,估計他肯定在那兒曬太陽。
走著走著,突然,駱晴天一把拽住馬拉,一臉嚴肅地說,
“你聽,有人在哭。”
馬拉停下腳步,確實有斷斷續續的哭聲傳來,像是就在不遠處。兩人循著哭聲走去,穿過幾條巷子,竟然到了上次那個老者曬太陽的山牆邊,馬拉朝旁邊掃了一眼,老者不在。
巷子口一拐,就見有一戶人家門上匾額處掛著白紗,兩側垂著挽聯,上寫“曾經風骨如今駕鶴西遊去,曆盡磨難何時取經複東來”。門前一張暗紅色桌子上放著一摞黃色燒紙,一個臂纏黑紗的人坐在桌前,偶爾有人進進出出。哭聲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應該是這戶人家有人去世了。
此情此景,馬拉傷感莫名,準備上前隨個份子錢。沒承想,那人看到馬拉就朝門裏大喊,“來了兩個年輕後生!快出來看看呀!”
不一會兒,大門裏出來一個身著重孝的年輕女子,約莫20歲上下,雙眼紅腫,麵容憔悴。她盯著馬拉的眼睛,嗓音沙啞著問,
“是不是來過馬家溝?”馬拉點點頭。
她又問,“是不是在那邊的山牆,見過一個老人?”馬拉又點點頭。
“當時你背著一個包,拿了一塊玉?”
馬拉回說,“沒錯啊,怎麼了?”
那女子喃喃自語道,“這就對上了。”然後對馬拉說,“你們跟我來吧。”
馬拉和駱晴天兩人一前一後跟著那女子朝大門裏走去。
這是一座不錯的宅院,高門大屋,透著貴氣,隻是年久失修、少人經管,有些破落。那女子領著二人直接進了正廳,廳前的桌案上擺著一個老者的遺像,地上中央則停放著一具楠木棺材。
那女子站定,恭恭敬敬地給照片上的老者上了三炷香,然後撫摸著棺木說道,
“爺爺,人我給您帶來了,現在我就把您交代的事兒告訴他們。”
馬拉一聽,原來上次見麵的那個老人已經去世,不禁鼻子一酸,落下淚來,卻聽那女子一字一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