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解釋的倒是中規中距，這種相對於白話的語言柳富貴也很喜歡，隻是李建成一口氣說了這麼長一串，口中有些幹渴，於是停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柳富貴見李建成停了下來，趕緊插了個問題：“就這麼完了？”
“完了”一口涼茶入喉後李建成感覺舒服了許多。
“想不到李家大公子的見解也不過如此。。。”柳富貴搖頭晃腦的來了一句，李建成的第二口茶差點沒噴出來，太囂張了！
好不容易把茶水咽了下去，李建成立即擦了擦嘴角的水漬：“那看來瘦猴兄可是另有高論了？”
李建成惡狠狠的等著柳富貴的答案，聊天打屁數落人我不行，引經據典搞古酸你不行，不論你是什麼高調大論，本少爺定要讓它體無完膚，當本少爺十年的書是白看了？
柳富貴卻是無視李建成眼中的凶光，並做起高深莫測狀，隻是這姿勢擺了半天卻吐出兩個字“沒有”。
當時李建成就覺得自己不應該吐茶而是應該吐血，敢情這小子就是在耍他：“你腦子進水了吧，剛才你的問話和你的回答完全就沒意義”
“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柳富貴舉起手中的呂氏春秋，搖了搖道：“這書中可也說過‘有道之主，因而不為’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就是指鞏固朝權在於清靜無為，順其自然。。。。。。”原來如此，這小子竟然發現了書中的矛盾之處，自己當初看這本書的時候也沒注意，看來瘦猴的眼睛倒是挺銳利，不過這表麵是矛盾了，內裏真的是這樣麼？
李建成露出了一絲微笑。
“瘋子，咋樣，這法到底是該變呢還是不該變呢？”柳富貴得意的將手中的呂氏春秋轉了一圈，差點飛將出去，李建成趕緊將呂氏春秋奪了下來，這可都是李淵收藏的寶貝，現在雖然有了紙張，但是要印刷出一本書並不容易。
等等，印刷不容易。。。活字印刷術？
到底是誰發明的來著。。。。。。對了，是宋朝的畢昇，那麼也就是說現在還沒有活字印刷術了？李建成突然覺得心跳的厲害，手心的溫度也直線上升，手心裏的汗水自然也是溢泛不止。
“瘋子，你沒事吧？”柳富貴本來也以為李建成稍低著頭是在想自己問題的答案，但是後來看著李建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柳富貴這才擔心起來。
“沒事，沒事”李建成強壓住現在就立刻回李府的衝動，衝柳富貴擺了擺手：“瘦猴我就問你，如果天下百姓都吃不飽穿不暖，病了也沒錢看，你說這法該不該變”
“自然是該”
“那好，瘦猴我再問你，若是這天下百姓都能安居樂業，食住無憂，老人受到尊敬，孩童受到愛護，去學堂念書不在是富貴人家的特權，做官的機會並不再是士族獨有，你覺得這法該變麼？”
“自然是不該，但是瘋子，你不是真瘋了吧，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樂土”
“會有的”李建成又想起了後世的那個年代，雖然那個年代還是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如李建成現在描述的樂土並不少見。
看到柳富貴仍是一臉迷茫，李建成整了整思路，又道：“法若是不適應時代的變化，自然是要變的，而時代的變化並不是一蹴而就，法於是也要隨之改動，但若是法在一段時間內符合時代的需求，那麼我們就應該選擇無為，但是無為並不代表凡事不為，而是依法為，依法不為。”
“也就是說法不能是死法，而是活法？。。。而且法最大？”柳富貴皺著眉頭，撐著下巴看著火芯。
李建成聽完倒是有些驚訝，自己雖然清楚什麼回事，但是也說得不明不白，柳富貴卻是一針見血道出關鍵，看著有些明白過來的柳富貴，李建成不得不承認天賦二字。
“瘦猴，你真的隻有十三歲？”
“瘋子，你真的也隻有十歲？”
兩人相視而笑，卻同樣的都是在自嘲，隻是他兩都不知道的是，這次談話竟是李建成這隻蝴蝶雙翅扇出的第一道真正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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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若是不適應時代的變化，自然是要變的，而時代的變化並不是一蹴而就，法於是也要隨之改動，但若是法在一段時間內符合時代的需求，那麼我們就應該選擇無為，但是無為並不代表凡事不為，而是依法為，依法不為。。。依法為，依法不為？我孫子真的是這麼說的？”楊堅麵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侍衛。
“回陛下，屬下句句聽清，一字不差”
“你下去吧”
“是”侍衛又給楊堅行了個禮後才緩緩退出禦書房。
目送著侍衛的離開，楊堅的口中卻是喃喃不止：“依法為，依法不為？百姓安居樂業，食住無憂，老人受到尊敬，孩童受到愛護，去學堂念書不在是富貴人家的特權，做官的機會並不再是士族獨有”
這都可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