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找條“線索”,讓采訪去,其他的事日後再說。”
“楊總,我剛從熱線部上來,今天線索不多。”
“一條也沒有嗎?”
“有一條,但是今天可能成不了稿。”
“為什麼?”
“新聞價值不大。”許然看一眼旁邊站著的老漢,然後回頭對著電話繼續說:“並且在白水市……農村……另外,沒有采訪車……”
“錘子,你羅嗦個錘子,叫他去,坐長途車去。”
然後,陳實就聽到對麵楊佑辦公室裏電話“喀嚓”一聲撂到了桌子上。
許然一言不發,轉頭狠狠的盯了陳實一眼,挪動著肥碩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陳實的半個屁股放在那個所謂的辦公桌上,看著許然的離開,然後看著遲疑不前的農民老漢。
到了辦公室門口,許然突然轉身,對著陳實喊:“楞著幹嗎?過來呀。”
已經開始向前移動的老農不知道許然在對誰說話,急忙緊走兩步,老農聽熱線部接線員介紹了,許然就是這裏最大的官,隻要許然出手,他的事就能夠擺平。所以對許然的敬意比對皇上老子都深,看到許然怒目而視,老人準備要奔跑起來。
陳實依然半坐半站著沒動。其實他從剛才楊佑與許然一星半點的對話就知道,許然肯定是要發一通火的,之後,肯定會讓自己與麵前的老人一起,趕到三水時一個偏遠的農村進行采訪,說心理話,他現在最希望的是離開,離開這個讓人作嘔的地方。但是石岩呢……
“陳實,叫你呢,聽見沒有?”許然已經按捺不住了,準備在大廳裏噴火了。
陳實慢慢悠悠的起身,向著許然走去。
老人剛剛鼓足了勁,準備發力狂奔,沒想到,報社領導叫的卻是身後他們自己的人,於是感覺有點尷尬,懊惱的停下了腳步。
陳實走到老人的身旁,拉了老人一下,同時說一聲:“走吧。”
到了辦公室,陳實準備聽一次許然的狂呼海叫,但是沒有,許然故意裝作心平氣和的樣子說:“你都聽到了,那麼就去吧。”
陳實依然默不作聲,於是許然皮笑肉不笑的對老人說:“這下有人了,我們報社采訪車都出去了,你帶他坐長途汽車吧……”
老人準備還要說些什麼,被身後的陳實一推:“大爺,我們走。”
陳實和老人準備出門,許然小聲問陳實:“陳實,你把楊總怎麼的了?”
“俅。”撂下一個字後,陳實和老人一道,昂首走出了警報社大門,坐車趕赴白水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