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鬆了一口氣,道:“太傅德行寬厚,太子有福啊。可惜太子他,還是太過份了一些……”

許貴妃現在正被晾在丹陛下,正壓抑不住怒氣呢,臉色鐵青,眼神狠鷙,看向許太傅,見父親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她才壓抑住了憤怒,甩開眾人回了後宮。

“是啊,如此不給貴妃娘娘顏麵,鬧的這般難堪,太傅卻還如此縱容開脫,太傅之品德,叫人心折……”眾人一一附和討好的道。

“太子才及冠,尚且年幼,又自小失母,難免脆弱,”許太傅笑著道:“一時觸景傷景,在所難免,各位還請不要與太子計較。”

許太傅笑著,隻是笑意不達眼底,表麵上卻是一派對弟子的縱容與寬厚,隻是眼睛卻隱諱的看向了太子走去的方向。

眾人一派恭維的聲音。

待應付了眾臣,許廣誌過來了,低聲道:“父親?太子他這是何意?!”

許茂行撚了撚腕上走珠,道:“究竟是一時意氣,還是大了不受掌控,尚且難說,再看看吧……”

許廣誌擔憂的道:“父親?!太子這一出,實在古怪!出人意料。”

“這個事明日再說,先去後宮勸勸你妹妹……”許茂行道:“你速去,偷偷的去。”

許廣誌應了一聲,避開眾人,剛到榮華宮門口就聽到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許貴妃在裏麵摔著東西發著火,宮人們全都戰戰兢兢的跪著。

許廣誌擺了擺手道:“都退下吧!”

眾宮人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見她麵色難看,許廣誌道:“妹妹?!這般怒火,徒惹人笑話,也不怕後宮這些人看見嗎?!”父親叫他來,就是不想讓她鬧大。

“他是故意的,故意給我難看,故意抬出皇後的牌位來惡心我,他在警告我,我永遠也封不了後,我的兒子也永遠封不了太子,叫我不要癡心妄想,她想告訴我,哪怕是一個死人,我也鬥不過!”許貴妃麵色猙獰,明明風華正茂,卻顯得極為戾氣,狠辣。

她喘著氣,道:“我咽不下這口氣,還有老皇帝,那個昏君,心裏隻有一個死人,隻有一個死人……我可是活人,我才二八年華,若不是,若不是……我才不願意來伺候這個行將就木的昏君,兄長,我心中意難平,太子想做什麼?!他想做什麼?!”

“莫氣,你已失了陣腳,如何在這一場棋局中獲勝?!”許廣誌安撫道:“今天這一出,的確古怪,太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竟不顧父親的顏麵了。妹妹,你稍安勿躁,現在還不是動太子的時候,趙家根基尚在,不能妄動啊……”

“等,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許貴妃焦躁的道:“隻要一個牌位就將我從鳳座上擠下來,我就受不了,我受不了!那是我的,是我的!”

“昏君心中竟隻有皇後,都已死了十七年了,為何他還是忘不了她?!”許貴妃道:“拿一個牌位來惡心我,給我添堵!我輕饒不了他,他將我們許家三朝元老的顏麵往哪兒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