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怒道:“什麼克不克的,無稽之談!外麵那些人妄言太子,太子不必當真,萬不可聽進去,存了心事!”
趙夙玉心中冷笑,此言不正是許府傳出來的嗎,若不是有心為之,誰敢妄言一國太子與已逝國母。
不過她還是無奈的道:“也許他們說的是對的,孤雖未見過母後,可是,卻常常想念,是孤沒有福氣,這才……如今在這東宮裏,孤人一個,未免就有點……父皇他又……”
太傅見她語氣中頗有對宣帝不滿之意,不禁道:“殿下,陛下他也是苦,這些年……”
“孤都知道,父皇身邊該有一個人相伴,但是,為何偏偏是許貴妃?!”太子看向太傅,眸中頗有點委屈,道:“……聽聞貴妃與母後眉眼之中,有一二分相似,這才被父皇看上的?!”
許太傅一哽,卻不好回答,道:“這……”
“如今貴妃晉位,孤竟不知該如何麵對太傅了……”太子十分委屈,道:“太傅於孤如父,廣誌於孤,如兄,貴妃於孤也如妹妹一般,可如今,妹妹變成了父皇的寵妃,孤如今夾在這中間,實在是無法麵對……”
許太傅歎道:“臣都明白。”
他看著太子道:“太子殿下還記得幼時嗎?!那時陛下隻顧飲酒作樂,並不管顧太子,殿下小時候是臣抱著長大的……不管有沒有貴妃,關係如何變化,在老臣心裏,太子是臣永遠的太子,還望殿下勿要太過在意貴妃。貴妃她,老臣對她也很失望啊,可是,她卻心慕陛下,實在是,哎,家門不幸,出此逆女!愧對殿下……”
“此事,孤自知與太傅沒什麼關係,不怪太傅,隻是一時難以釋懷罷了,恰又逢母後忌日,一時心中孤憤難以排解……”太子道:“在孤心裏,太傅亦師亦父,如今這般,若非要怪,也該怪父皇,薄情寡義,連母後的忌日也忘記了,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許太傅見她多有對陛下的抱怨之意,心下鬆了口氣,便道:“昨日,陛下動情深處,叫滿朝大臣略為吃驚。”
“父皇,”趙夙玉冷笑一聲,道:“孤昨日在太廟裏,在母後靈前質問他以後可還會忘記這忌日,哼,昨日哭的悲情,隻怕過幾日便又忘了,”說罷便是胸口起伏不定,似十分憤怒。
“陛下也是心中鬱悶難以排解,當年皇後逝去,陛下一直沒走出來,如今……”許太傅道:“殿下也該諒解陛下。父子和睦,國家才安啊……”
太子緊抿著嘴唇,沒吭聲,顯然十分不認同。
許太傅見她不似作假,便道:“殿下如今也已到成婚的年紀了,老臣甚是欣慰,殿下早日納妃,也好早日接手朝政,如此,方不負老臣這些年的撫育與教導啊,殿下,還望殿下早日選好貴女,入主東宮!”
太子道:“以後再說吧,勞太傅操心了,隻是孤對成婚不感興趣!況且母後忌日時,不談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