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傅微微笑了,道:“如此甚好。”
“父親放心吧,太子一心隻讀聖賢書,隻怕對朝政並無興趣,況且又信任父親,他既拒了陛下,絕對不會入朝的。”許廣誌笑著道:“太子昨日怕是一時興起,父親不必太過擔憂。”
“現在下定論,為時過早。再觀察一二。”許太傅眼中十分謹慎,道:“但願此子莫要飛出手掌心去。”若不受控製,隻能折斷翅膀了。
他籌謀了這麼多年,是絕對不允許棋子失控的。
“父親怕是多慮了……”許廣誌倒是十分樂觀。隻是暗藏心思,不敢讓父親知道,言語之中,頗有對太子的維護。
宣帝的聖旨沒有在朝中引起任何波瀾,這令宣帝十分憤怒。
他昨晚一夜未眠,今早發布了聖旨,竟然沒有引起半點波瀾,不禁冷笑道:“朝中大臣,已經將朕當成是死人了!”
李恩公道:“陛下?!”
“可惜,就算是死人,也得要上朝。”宣帝的眼中全無昏饋,有的隻有精銳和凜冽,道:“太子她……”
“太子深謀遠慮,心中必有長久之計,”李恩公道:“今日聖旨到東宮前,許太傅便去了東宮,怕是頗有試探昨晚太子異常之意,太子也不得不小心才能應付這個老賊啊,此時,太子是不合適上朝的,所以,才有此舉。”
“委屈了這孩子……”宣帝悶悶的道。
“雖然現在不適宜上朝,但聖旨定要下達,他日時機成熟,太子才能遵旨斬殺國賊。”李恩公十分清醒,道:“老奴覺著,太子怕是另有打算。”
“朝中無她心腹,她就算是儲君,也孤掌難鳴……”宣帝道:“她既有此心誌,將朕給她準備的一些人和東西,慢慢透給她吧。待她掌握了時機,便能一舉誅逆,她既有此心,便不必再等了,朕信她能處理好!無論如何,就算敗了,還有朕撐著呢……”
宣帝冷笑道:“就算弄糟了國運,大不了一死,我們父女死在一處,也絕不叫江山落於那些逆賊手中。”
若白白的給那些國賊,還不如叫他女兒弄糟踐了,也好過白白拱手讓人。
“是。”李恩公道:“臣這就去。”
此時,宮外的留王孫,正在明月當空,星星高懸的河邊散步。
嘩嘩的水聲響起,隻見一人正在水中遊泳,正在吃力的往岸邊遊。
苟日新吃了一驚,道:“師父,這是?!”
留王孫笑著道:“還不快去搭把手?!”說罷慢悠悠的過去了。
公孫博衍此時正在哼哧哼哧的救著人呢,見背後伸出一隻手,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啊一聲大叫道:“是人是鬼?!”
苟日新翻了個白眼,道:“你說是人是鬼?!”
“原來是人啊,走路也沒聲音,嚇死人了……”公孫博衍歎了一口氣,也來不及抱怨,將水中的人給拖上來了。
“還有氣嗎?!公孫博衍道。
留王孫摸了一下他的鼻翼,道:“命不該絕,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