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動聲色的道:“你見過許貴妃了?!”沒有人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沒有人知道,她雖不動聲色,壓抑克製,卻不知道她心底裏的悲壯與悲憤。她想要伸出她的爪子,將這些虛忠之人,撕碎成一片一片去喂狗,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讓他們翻身。
然而,她卻一直克製著,盡管心裏藏了一座火山,卻平靜的像一麵鏡湖,顯得溫和而穩重。一如以往。
“見過了,剛從皇姑父那兒來……”傅玉鏘笑著道:“她長的確實傾國傾城,皇姑父很是迷戀。太子,你就別與她一番見識罷,她也不過與我們一般大,隻要她不與你過不去,管她呢,終究是貴妃,與她較勁上了,倒打了皇姑父與太傅的臉麵……”
趙夙玉笑著道:“我知道,看在太傅的麵子上,我也不會為難她的。”但她會撕碎她。
“這才對嘛,這才是一國儲君的大氣,與一個後宮女人計較什麼!?”傅玉鏘笑著道:“祖父說,儲君在於安邦定民,殿下也該出朝為政了,總不能一直讀書,不實踐也是無用的,陛下既已下旨,太子為何要拒呢……”
趙夙玉眼眶一熱,卻壓抑著道:“改日我去見一見外祖,與他談一談。”
傅玉鏘隻是一說,聽她語氣像是改主意了,便喜道:“……殿下,你想通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身為儲君,你也到了從政的年紀,該入朝了,天天讀些死書有什麼用?!這件事,別聽太傅的,這個老東西就想拘著你,恨不著讓你讀些聖賢書,讀成聖賢呢,哼,這世間哪有什麼聖人,況且聖人也不是讀出來的,是做出來的……再讀下去,都要讀傻了,治天下,又不是讀天下,讀這麼多有什麼用?!”
“玉鏘,你又說太傅壞話?!”一男聲清越泠人,帶著笑意,正是許廣誌。
趙夙玉瞳孔微縮,卻是斂了眼,半分不露聲色。
她心中哪怕積蓄著一座火山,恨不能焚毀所有人,然而,她卻半點都沒有透露出來。
許廣誌上前跪了下來,道:“參見太子殿下,玉鏘郡主。”
傅玉鏘立即紅了臉,不敢再看他了。然而,趙夙玉卻發現許廣誌的眸子一直緊緊的盯著自己,那是一雙灼熱的,透著些許邪惡妄念的眼神。
身為太子伴讀,卻隻想著睡了太子,縱然還不知道她為女兒身的情況下,竟然敢生出如此妄念。
趙夙玉心中湧出來的全是憤怒與殺意。
就是這樣的東西,隱藏著自己的真實意圖,娶了玉鏘,卻將她當成是工具。妄圖踏著東宮儲君的威嚴,以逞自己的私欲。
趙夙玉現在就想捏死他。
然而,她卻笑了,道:“起來吧。董峻茂和彭翾飛呢?!”
“回殿下,他們二人被太傅罰在府中抄書呢……”許廣誌一向與東宮親昵,坐到了長廊上,笑著道:“二人叫苦不迭,現在想進宮也不能,本也想進宮湊一湊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