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宮中頓時一頓亂糟糟的,請太醫的請太醫,通知宣帝的通知宣帝。
宣帝也沒料到許貴妃這麼沉不住氣,竟然真的暈了,少不得要裝一回心疼,忙去了榮華宮看她。
許貴妃悠悠醒轉時,正聽到太醫向宣帝彙報病情。
“貴妃娘娘氣急攻心,還好未傷及胎兒……”太醫悠悠的說著,宣帝的臉上一陣的後怕與心疼,見她醒了,忙叫太醫去開藥,自己則過來道:“愛妃?!”
許貴妃立時就哭了,委屈的道:“陛下,臣妾不如死了算了!”
“說什麼死不死的啊?你死了,朕怎麼辦?!”宣帝道。
“陛下有太子,最疼太子,臣妾能怎麼辦?不過是晉了妃位,太子就打了兩回臉麵,以後臣妾還有何顏麵對後宮諸妃,還不如死了罷,反正陛下心中隻有太子,隻有先皇後娘娘,臣妾不過是……”許貴妃說罷便嗚嗚的哭了起來。
宣帝歎了一口氣,道:“皇後與朕有夫妻之情,隻是去得早,你又何必與皇後計較,太子,太子……這些年,朕也沒有好好待過她,終究是皇後與朕的兒子,如今,你一個長輩,莫要與她計較了罷。”
“不是臣妾要與太子計較,是太子不放過臣妾啊……”許貴妃泣道:“臣妾並不是封後,隻是晉了貴妃位,大宴之上,群臣之前,太子請出先後牌位,將臣妾擠下鳳座,臣妾就不計較了,臣妾是譖越坐了鳳座,可是太子就如此扇臣妾的臉麵,臣妾哪還有臉麵對群臣?!不說是臣妾,就是臣妾的父親也無臉麵了,有話,太子就不能好好說嗎?!如此給臣妾沒臉……陛下還要向著他說話嗎?!”
宣帝歎道:“……是朕虧欠太子的,你大人大量,莫與她計較也罷了,你還懷著胎呢,莫傷了龍子……”
“隻怕臣妾這一胎礙著太子的眼了,太子如此羞辱臣妾,如今看這局勢,這一胎能不能生得下來,還難說呢……”許貴妃紅著眼睛道。
宣帝正色道:“胡說!這一胎定是龍子,有朕龍氣護佑,怎麼會生不下來?!莫胡言亂語,太子隻是一時之氣罷了。”
“陛下還幫著太子說話!”許貴妃悲憤莫名,道:“在宴上下臣妾臉麵也就不說了,又送與五彩衣服與臣妾做賀禮,是何居心?!”
“嗯?!”宣帝無辜的道:“愛妃天香國色,配如此華貴衣物,當錦上添花,人物相得益彰,太子也是有心了,愛妃為何氣惱?!太子能尋到這樣的物品,真是有心了……”
許貴妃氣的發暈,她看宣帝如此糊塗,也不知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一時氣的竟然連反駁也忘了。
李恩公低著頭,忍著笑意,父女二人,一人一句,隻怕許貴妃真能氣出個好歹來。不愧是父女呐。再接再勵。
論裝糊塗的功夫,陛下裝了這麼多年,誰也比不過。現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光聽著就覺得想仰天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