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斐然低頭默認，“我破壞了你的陰謀詭計，你想殺了我吧？不過，你不怕弄死我後，坐牢？”
唐司燁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頭來，拍了拍莊斐然的臉：“很好！你目的達到了。不過我有權，有錢，我什麼，都不怕。更不怕弄死你以後沒了前途。”
莊斐然懶得看他。
他頭俯下來，滿是紅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莊斐然：“你還有附加的一個戰果，你知道麼？”
莊斐然覺得心裏有些慌亂。
男人聲音有些嘶啞，靜靜道：“我會讓你所有的親人給我的孩子陪葬。”
過了半晌，莊斐然才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她所有的親人，自然包括小靜。
“這怪不得我，都怪你！是你辜負了我！”莊斐然用力地推他。卻推不開。
“可是你可以打我殺我，為什麼要打掉孩子！這是第二次了！”顧念情低低吼了一聲，像是一頭困獸：“莊斐然，我恨不得咬死你……”唐司燁猛地揮出一拳，分明是想砸向莊斐然，最後卻落在莊斐然的頭旁邊的牆壁上。
砰，他手上都是鮮血，而莊斐然微張著嘴，臉色也紙一樣的白。她隻覺得他此刻要殺了她都不是假話。
“我怪我自己，就怪我自己！”唐司燁鬆開了莊斐然，莊斐然隻覺得肩頭的酸痛依舊沒有消除，好像骨頭被他捏碎了一塊似的。
唐司燁卻猛地抽了自己一耳光：“為什麼不讓我死，卻讓我媽和我的孩子去死！！”
“那是報應！”莊斐然勾起一絲諷刺的笑來，“因為你作惡多端。”
唐司燁淩厲地看著莊斐然，莊斐然毫不畏懼地看著他，咬牙切齒道：“報應。”
唐司燁又捏住了莊斐然的下巴，按住了她的脖頸。
莊斐然冷笑：“你不是要殺了我麼，殺了我呀，我早都不想活了。”
唐司燁瞪視莊斐然半晌，箍住她脖頸的手指慢慢放鬆，“我不舍得殺你。可是，我知道你最愛什麼。”
莊斐然微眯著眼睛看他：“你想幹什麼。”
唐司燁微微笑了，往後退了一步，用極大的聲音一字一字，仿佛是故意說給她聽的：“莊斐然，第一次得到你的那晚，我就已經不恨李慕白了。你的確是我發泄恨意的工具！幸好你聰明及早發現了這一點……”
莊斐然用力地推打唐司燁：“你滾開！！”
唐司燁卻笑了，伸手握住莊斐然的手腕：“打什麼啊，你這個蕩婦，人盡可夫的蕩婦。別人以為你多冰清玉潔，多好的女孩兒，其實，不過是個蕩婦，天知道你第一次給了誰，是不是給了十歲時綁架你的歹徒……”
莊斐然大概是被刺激瘋了，忽然放棄了掙紮，臉上帶著怪異的表情。
莊斐然隻覺得唐司燁嫌惡的表情像是一杯墨水，撲頭蓋麵地向自己澆來。他原來不愛她，欺騙她，甚至一直認為她不幹淨，一直在厭惡她。
這個世界漆黑一片，就如同那墨水一樣。爸爸，你在哪裏？
突然，一直安靜的莊斐然爆發出一聲大叫，掙脫了唐司燁的手，撲到床頭櫃上，搶了一把水果刀。
“你幹什麼！”
“莊斐然！”
“我是警察，是堂堂正正的女人，不是什麼妓女。唐司燁，你不是說我殺了你孩子麼？那我給你孩子償命去，你永遠別想侮辱我！”
莊斐然邊說，邊拿刀向自己手腕割……
那一刻，唐司燁瘋了一樣搶上來，滿臉驚恐，他拚命地握住她的手腕，然而血還是從傷口裏涔涔冒出來……
滿地的血……
莊斐然終於覺得釋放了，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