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陳牧被單獨關在這裏有一會兒了,始終沒人搭理他。
他被銬在冰涼的金屬審訊椅上,扭頭避開對麵刺眼的燈芒,嘴角微揚:“心理戰,下馬威?”
這種小伎倆對他而言,太過小兒科了,在審訊窮凶極惡之輩,折磨人方麵,他可是當之無愧的祖宗。
以前服役期間,訓練逃出戰俘營,各種手段層出不窮,他的作訓成果被當成全軍特戰隊典範進行推廣。
哢嚓一聲,房門被人從外推開,門外三名身穿防暴服的身影輕聲嘀咕,帶頭那人語氣十分不耐。
陳牧耳朵微不可察的動了動,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把三人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楊隊,這不合規矩吧?”
“有啥不合規矩的?這是不是分局轄區?是不是聚眾鬥毆?”
“話是這麼說,可重傷那麼多人,又出了人命……”
“你說到點子上了,這群體性事件,就該我們防暴隊處理!”
“行啦,你有完沒完?楊隊怎麼說,我們怎麼辦就是了!”
隨著另一人插口,對話不歡而散,三人走進來,同時審視著麵無表情的陳牧。
陳牧漠然打量這三人,通過細微表情反應,已經看出了對話者的身份。
“看什麼看?到了這如實交代,有我們楊隊在,再凶殘的罪犯,也得老老實實開口!”阿諛奉承那人為楊隊拉開椅子,隨即瞪了陳牧一眼。
“嗬嗬。”陳牧不屑笑了笑,挑眉望著這人,眯眼道,“你應該說,這裏是閻羅殿,千年惡鬼進了這也要扒一層皮,這才是審訊的終極奧義……”
“你還敢抬杠?我特麼……”這人一愣,咬牙就要上前。
楊隊擺手製止住他,身子向後靠去,冷眼看向陳牧,悠悠道:“看來你也是老江湖了,規矩都懂,就如實招了吧,別自討苦吃!”
剛才與他理論那名隊員,得到他的示意後,無奈搖頭打開了電腦,開始訊問流程。
“姓名?”
“陳牧!”
“年齡?”
“二十五!”
看到陳牧作答如流,竟然如此配合,三人全都鬆了一口氣,楊隊最為得意。
不過,接下來問到籍貫,楊隊瞬間皺緊了眉頭,雙眼中噙滿了莫名的怒火。
“籍貫所在地?”
“機密!”
“……職業?”
“機密!”
問到這裏,楊隊猛然拍起了桌子,歪頭看著陳牧,狠狠道:“打算死扛到底是吧?行!別以為我們不清楚,你都幹了些什麼!”
他在桌子上敲了敲,瞪眼阻止了那隊員訊問的動作,朗聲道:“說說吧,是誰指使你煽動群眾,圍毆鼎盛公司工作人員的?那槍從哪兒來的?”
陳牧聽到這番話,心中的猜測成真了,無視這楊隊,看向了那名無奈的隊員。
“你叫什麼名字?”他剛問完,那年輕隊員就抬起了頭,眨眼道,“羅霄,怎麼了?”
陳牧慢慢地搖了搖頭,神秘一笑道:“沒什麼,我看好你!你前途無量,至少比他們兩個強多了!”
“和他廢什麼話?”楊隊向隊員瞪起了眼睛,一把搶過了筆錄本。
陳牧冷冷看著楊隊,皺眉道:“你拿了多少好處?知道刻意殘害烈士遺屬,是多大的罪名嗎?”見他愣神再次喝問道,“要給烈士挫骨揚灰,夠槍斃的了,你清不清楚?”
楊隊被問得一怔,這是他見過最難搞定的犯罪嫌疑人了,之前在現場,連他都毛骨悚然。
這麼多年來,他見過不少凶神惡煞的歹徒,可從沒看到過,有人能以一敵百,手段還那麼殘暴的。
他麵色鐵青胸膛起伏,剛要開口反駁,卻聽到一聲悶響,房門被人用力撞開了!
一名防暴隊員慌張張的闖進來,還不等他發威,就向外指著,上氣不接下氣道:“楊頭兒,你快去看看吧,那些老百姓拉著條幅堵在大廳,為這小子請願來了!”
聞言,楊隊麵色大驚,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眉眼間陰晴不定,想了想道:“我去看看!”
說著向外走去,猛然間頓住,回頭看向阿諛奉承那人,陰沉道:“你們倆,馬上把他嘴巴撬開,走完程序,人扔看守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