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在許盈盈耳朵裏,瞬間就變味道了,她轉過身去,淚珠宛若斷了線似的滑落。
“出去!我要洗漱換衣服了……”
陳牧愣了愣,一臉玩味道:“洗漱有洗手間,換衣服有衣帽間,我又不……”說到這兒,發現許盈盈緊握雙拳,眨了眨眼道,“好好好,別動氣,氣大傷身!”
說完他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忽然停住,半轉過頭看了一眼。
“一會見到你爸……不對,是咱爸!”
“表現得恩愛點兒,老人應該會在想,大孫子抱定了!”
見許盈盈沉默不語,他也不在撩撥,開門而出的刹那,才聽到許盈盈‘嗯’了一聲。
然而,出於先入為主的觀念,以及背負著的使命,他並未多想。
更沒有留意到,那輕聲回應中充滿了嬌羞,還有妻子麵對丈夫的聲聲叮嚀,從而飽含的柔情。
看到房門關死,許盈盈有如脫力一般,踉蹌幾步走到牆邊,靠著牆麵滑坐在了地毯上。
愣了半天後,抱膝痛哭,刻意壓製著聲音,香肩不時的聳動。
“大混蛋,別以為我不開口,你就可以不負責任!”
“陰差陽錯也好,一廂情願也罷,你注定是我許盈盈的男人了!”
哭了好一會兒,她才想到起身洗漱,站起來的刹那,目光中堅定不移,再也不見一絲一點的委屈。
並不知道,從這一刻起,把陳牧當成家人的不止是她,還有她那求孫心切的老爸!
樓下餐廳內,陳牧才走下樓便是一愣,看著餐桌旁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何小魚掰弄手指,坐在那兒一臉的心不在焉,而老謀深算的許清海,卻大大不同。
老頭子雖然在看報紙,可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瞥向樓梯口,似乎在刻意等待他們下樓。
“陳牧,起來了?”
“果然是年輕人啊,不愧是特種部隊出身,精力充沛作息很好!”
聽著這老頭語無論次的招呼,陳牧心下暗笑,他怎會不知道許清海話裏話外意指著什麼?
“許……”陳牧走上前剛要開口,猛然想起許盈盈的叮囑,艱難改口道,“爸,您夠早的?”
突兀轉變的稱謂剛喊出來,就能清晰感受到,餐廳裏的氣氛瞬間變了。
許清海愣在當場,大喜過望看著他,忘了去撿掉在地上的報紙。
何小魚快速轉頭,眉眼間陰晴不定,委屈的淚意在雙眼中逐漸變濃。
就連端來早餐的保姆韓姨,看見許清海喜不自勝的樣子,也笑成了花兒一樣:“姑爺,早!”
被這聲招呼驚醒,許清海迅速站起身,上下打量著他,一臉老懷欣慰的表情。
“都別愣著了,快過來坐,吃早餐!”
“你韓姨這手藝,不比酒店廚師差,哈哈哈哈……”
許清海開懷大笑,絕口不提在辦公室內,與陳牧那一年之期才會改口的約定。
擺手謙讓何小魚的同時,還朝向保姆韓姨,偷偷使了個眼色,對著樓上閨房的方向瞥了瞥。
韓姨抿嘴偷笑,眼神中噙滿了心照不宣,轉身走上樓梯,腳下生風看著很是快活。
“小魚,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陳牧把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底,知道許清海要最後確認一番,幹脆扭頭看向了何小魚。
下樓時,就注意到何小魚心不在焉,現在更是發現,她臉色陰沉,還以為她昨晚沒休息好。
“我沒事兒,盈盈姐呢?”
何小魚苦澀一笑,剛說完就被許清海打斷了:“小魚呀,要改口嘍!不能叫姐,今後記住要叫嫂子才行!”
發覺何小魚眼色一暗,許清海不知從哪摸出了一個紅包,推到了何小魚麵前。
“哈哈哈,孩子拿著!”
“你是陳牧的妹妹,改口就要有改口費,這個規矩不能破!”
紅包很薄,輕易就能看出來,裏麵應該是一張銀行卡,可何小魚並沒有伸手去接。
她慢慢起身,勉為其難的笑了笑:“許伯伯你們吃吧,我有點兒不舒服,上樓休息一下。”
陳牧見狀一愣,發覺許清海麵色尷尬,隨手拉了何小魚一把,笑道:“不舒服就在家歇歇,今天不要上班了。”
感受到何小魚手腕顫抖,他拿起紅包塞了過去:“都是家裏人,別見外,把紅包拿著!”
何小魚接過紅包,用力攥緊,轉身跑上樓的一刹,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