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通過頻繁接觸,對夏雪的性格頗為了解,知道她就是個炮仗,沾火就著性子很烈。
以前再怎麼撩撥,都無傷大雅,有許盈盈這層關係在,什麼事情都好說。
可今時不同往日,昨天陰差陽錯,在大庭廣眾之下親了夏雪的事,哪怕不能傳遍金陵城,也難免會讓有心之人捕風捉影。
到時候,閨蜜插足婚外情,隊長變成第三者,人言可畏的輿論會導致夏家父女焦頭爛額。
倘若今晚爽約,放了夏雪鴿子,沒能和夏振國說明白,搞不好警花會找上門來大鬧一場的!
而許清海準備大擺晚宴,認何小魚做幹閨女這件事,對他來說又求之不得。
他冥冥中早有預感,就強拆一事,通過媒體的報道,以及酒吧抓捕風波,足以引起某些犯罪集團的注意了。
為國盡忠,打入敵人內部,無論犧牲還是忍辱負重,他都不怕,甚至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須保障何小魚的安全,盡量減少後院起火的可能性!
電光火石一刹那,陳牧想了很多,最後做出了取舍,打算勸說許清海,把晚宴的事情緩一緩。
“爸,您有這想法,我和盈盈很支持。”
“可是認幹親不是件小事兒,我覺得沒必要急於一時!”
陳牧剛開口,就對上了父女二人異樣的眼神,許盈盈滿眼狐疑,許清海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嗯,你說得對,這事兒急不得。”
許清海回過神來,若有所思般點了點頭,歎息道:“我剛才說了,這種事情是要看緣分,要看本人意願的,不能強求啊!”
“爸,您放心,小魚那邊……”陳牧怕老頭子多心,剛想把話圓回來,被突兀響起的鈴聲打斷了。
“喂,我是許清海。”
“哦哦,是忠國呀,有事兒嗎?”
“你說什麼?什麼時候的事?這幫無法無天的家夥!”
隻見許清海拿起手機,開始還和顏悅色,後麵猛然拍桌子,氣的變了臉色。
老頭子來回握拳,強行壓製滿腔怒氣,囑咐道:“孩子你放心,我這就帶人過去,那些家夥欺人太甚,必須向上麵要個說法!”
看到老爸氣成這樣,掛斷電話還氣息不定,許盈盈急忙拿出藥丸,端起水杯遞了過去。
“爸,怎麼了?什麼事兒把您氣成這樣呀?”
“你楊伯伯才遇害過世,屍骨未寒呢,你楊伯母也被害了!”
聽到老爸這麼說,看著他用力放下水杯的動作,許盈盈心下難安:“爸,這件事之前不是說,和恐怖組織有關嗎?您過去……”
還沒等她說完,猜出女兒要說什麼,許清海就瞪起了眼睛。
“我過去怎麼了?做人不能忘恩負義,那是我的生死兄弟!”
“如果不是忠國結婚早,我和你楊伯伯指腹為婚的事就成了,哪輪得到秦四海……”
許清海一想到出生入死多年的老戰友,嘴上就沒了把門兒的,甚至忘記了陳牧還在場。
不過許盈盈沒忘,她急忙瞥了眼陳牧,擔心陳牧會多想,嬌嗔道:“爸,您胡說什麼呢?”說完眼色不斷,向陳牧這裏示意著。
“嗬嗬,我真是老糊塗嘍!”
“陳牧啊,你別在意,那都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
許清海拍了拍前額,餘光瞥向樓梯口,話鋒一轉道:“之前我對你頗有微詞,但是你該理解,可憐天下父母心的道理!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好女婿!”
陳牧早就聽見了樓梯處傳來的動靜,同時也注意到了,許清海那道欣喜過望的眼神。
轉頭一瞥,但見走下樓的韓姨,正偷偷對許清海點頭,知道是昨晚蹭在床單上的鮮血起了作用。
雖然床單被許盈盈莫名其妙的收了起來,可滲透的血跡應該還在,對這老一輩人來說,已經證據確鑿了。
“行了,你們吃吧。”
“認幹親的事情明天再說,我先帶人去你楊伯伯家裏看看!”
許清海拄著拐棍起身,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在他來看,哪怕女兒是假結婚,也不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