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內人頭攢動,重症監護室門外,更是被圍堵得水泄不通。
許多穿戴不凡的人,以及謝家親戚,全是滿臉憤慨表情,簇擁著一位麵色焦躁不安的中年婦女。
“媽的,讓你們滾……沒聽見是嗎?!”
“人都這樣了,你們還守在這裏幹嘛?快滾呀!”
“我已經聯係李局了,不想丟了工作,就從這兒滾出去!”
這些盛氣淩人的男女,紛紛圍上來,用力推搡兩名便衣,一觸即發的衝突似乎無可避免。
就在這時,房門從裏麵被打開,走出來的幾位院方專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醫生,我爸怎麼樣了?”謝鳴的妻子當先迎了上去,卻被謝鳴母親推開,“劉院,我家老謝他沒事兒吧?”
話音方落,察覺到幾名專家愁眉不展,所有人心裏都咯噔了一聲。
尤其是謝鳴母親袁麗華,表情頓時變了,心驚肉跳般瞪大雙眼,眼角肌肉不住抖動。
“唉……”
“謝夫人,謝董他目前還處於深度昏迷狀態,情勢不容樂觀。”
“希望你們早作準備,經過專家會診,初步的診斷結果是……腦梗死!”
不祥預感應驗,袁麗華隻覺眼前一黑,身體猛然搖晃,嚇壞了在場所有人。
“媽!!”
“姐,你怎麼了?”
“嬸子,您沒事兒吧?”
“謝夫人,醫生你們快檢查一下呀!”
被兒媳和親戚及時攙扶住,袁麗華緩了口氣,無力擺手道:“我沒事兒,都不用管我,謝凱!”
“怎麼了嬸子?您說……”
聽到呼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人群中擠了進來。
“你確定,你二叔是被許家的姑爺氣成這樣的?”
“千真萬確!!”
“嗬嗬嗬,好呀……”
得到確認後,袁麗華陰惻惻點頭冷笑,咬牙吩咐道:“小銘,你和謝凱一起去,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在天黑之前,必須把謝鳴保釋出來!”
看見弟弟和侄子一起點頭,她微眯雙眼:“告訴他,這種大仇報不了,不配做我兒子!”
……
與此同時,豪華奢靡的辦公室內,四海集團董事長秦濤,收到了一條信息。
他抬起手指,慢慢敲打黃花梨大班桌,冷笑道:“謝海生已經確診了……腦梗死!”
“真的嗎?!”
坐在對麵的邵剛,差點激動地從椅子上蹦起來,陰笑道:“這下子新穎國際可熱鬧了!”說著他眯眼瞥向秦濤,“董事長,這也是您計劃中的一部分?”
“嗬嗬嗬,你說呢?”
“看來老天都在幫我們,我的奪妻之恨,還有彪子的仇都可以報了!”
秦濤沒做正麵回答,獰笑著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老邵,你剛才說得都是真的?那個視頻是彪子發給你的,對嗎?”
“千真萬確!!”做出取舍的邵剛,用力點了點頭。
經過再三確認,秦濤眨眼神秘一笑,慢悠悠拿起了雪茄,低頭把玩著雪茄剪。
“董事長,您打算怎麼報仇?”
“海上的貨快到了。”
“董事長,我是不是多嘴了?”
“彪子這次受苦了。”
兩次答非所問後,氣氛有些尷尬,邵剛皺眉想了想,隻好選擇閉上了嘴巴。
他知道,最終做出這番取舍,還是沒有打消秦濤的戒心,昔日的三人組早就成為過眼雲煙了。
哪怕他和秦濤接觸時間最久,覺得最了解秦濤,可到最後,真正了解到的也隻不過是冰山一角。
“老邵,老邵?!”
“啊?怎麼了董事長?您說……”
突然,有些發愣的他,在低聲呼喚下醒過神,驚訝的看見,秦濤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隨之起身,邵剛的動作很是拘謹,皺眉道:“董事長,您這是……”還沒等他說完,就被秦濤的冷笑聲打斷了。
“告訴彪子,該回家了。”
“我的奪妻之恨,他的流亡之仇,到了一起報的時候!”
秦濤猛然握緊雪茄剪,眼底狠辣之色一閃而逝:“如果這次再辦砸了,他隻能離開金陵,去投奔他哥哥了!”
“是!我這就去辦……”
邵剛看著那一截掉落的雪茄,表情劇變,躬身低頭也掩蓋不了臉上慌亂的神色。
……
老話常說,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在今時今日徹底得到了應驗。
另一處青山綠水間,幽雅清靜的高端私人會所大院內,畢新春急匆匆地走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