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們正在院子裏巡邏,看見了畢新春後,急忙站定躬身施禮,充分展現了等級森嚴的規矩。
每個保鏢的後腰處,襯衫都有一塊凸起,一身穿戴從頭黑到了腳,雙眼之中流動的目光十分淩厲。
“董事長,我回來了。”
“進來吧……”
會所前廳大門外,畢新春經過請示得到許可後,才小心翼翼的走進大門。
入眼處,一位風情萬種的年輕女人,從躺椅上起身走過來,對著他招了招手。
假如有宅男在這兒,看到這女人搔首弄姿的樣子,不說鼻血狂噴,也會微微一硬略表尊敬。
然而,四十出頭的畢新春,對這位千嬌百媚的大美女,卻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因為這個女人,就是千帆集團的董事長,大名鼎鼎的楊千帆。
而她的身份並不像表麵那麼簡單,在江湖上,還有一個令人談之色變的綽號——黑!寡!婦!
“老畢,見到他了嗎?”
“見……見到了。”
“咯咯,你緊張什麼?難不成我會吃了你?”
“沒沒有,是出了點問題。”
注意到飛來電眼,畢新春冷汗都流了下來,緊張之餘,急忙轉移話題。
別人不知道,他卻很清楚,這女人命裏克夫,還連續克死了四個,死因至今都是個迷。
“嗬嗬,出了什麼問題?”
楊千帆撥弄著手臂上的孝牌,眼中掠過一抹傷感,幽幽道:“名片收下了嗎?”
“沒有,還在我這兒。”畢新春拿出那張看似金箔製成的名片,雙手遞了過去,“不但沒收,還把我轟了出來!”
名片被接過去,隨手丟在了茶幾上,發出了一道金屬撞擊的脆響。
楊千帆摘掉孝牌,眯眼審視著他,良久後才問了一句:“說說吧,怎麼回事兒?”
“是!!”畢新春額頭見汗,也來不及抬手去擦,忙不迭解釋道,“我去的時候,新穎國際……”
當他解釋完畢,楊千帆根本未曾顧及,他在話裏話外,是否摻雜了個人情緒。
隻抬起一雙玉手,用力拍打了兩下,隨即隻見不遠處的屏風後麵,走出了一個精悍幹練的青年。
“楊董,有什麼吩咐?”
“咯咯咯,小亮,讓你叫我一聲姐姐,那麼困難嗎?”
“楊董,我說過的……”
“好啦,開個玩笑而已,瞧把你嚇得,我又不吃人!”
楊千帆掩嘴輕笑,指了指茶幾上的名片,嬌滴滴道:“我被人欺負了,你親自去,教教那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怎麼做人!”
聞言,李友亮嘴角一抽,心想道:你被人欺負?開什麼玩笑,你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不過,這番話他也隻能在心裏說說,為了償還恩情,急忙點頭答應,從始至終也未曾多問。
畢竟他心裏清楚,楊千帆最近確實變了,整日悶悶不樂,好像又失去了一個在她生命中特別重要的男人!
……
光線昏暗的房間裏,藏身於此的吳大彪,幾乎與世隔絕了。
對於外麵發生的一切,都不關注,他唯一在意的,就是難以化解的滿腹仇恨。
茶幾上,一隻黝黑鋥亮的手槍,被他拆來拆去,在槍身零件上,用心擦拭著深褐色槍油。
忽然,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使得他雙眼一眯。
吳大彪掃開子彈盒,拿過手機看了眼陌生來電,接通後試探問道,“喂……哪位?”
“是我……”對麵男人沙啞的聲音傳來,卻讓吳大彪聞聲一愣,“大哥?!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剛說到這,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雜亂的哭喊,乞求著饒過他們一命。
砰砰……
緊隨其後,又響起了幾道沉悶槍聲,伴隨人體倒地的巨響,一切才歸於平靜。
“事情我都聽說了,回來吧!”
“嗬嗬,原來你會關心我?”
“什麼話?你是我親弟弟,我不關心你關心誰?!”
吳大彪啞然失笑,打斷道:“濤哥派人聯係我了,他會幫我報仇的,真到混不下去那一天,我再回去找你!”
“你還信秦濤?他這次……”
說完,他根本不給哥哥再說下去的機會,猛然掛斷電話,把手機丟了出去。
拿起手槍重新裝好,瞄準牆壁上陳牧的照片,冷冷道:“山雨欲來風滿樓,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