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語雙關,似笑非笑的半點兒客氣也沒有。
許佳容平常就沒少被她給擠兌,聽到這話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罵道:“我這是什麼命!那個殺千刀的在外麵竟然有女人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著,說著就看向了老太太,嚎啕大哭道:“罵,你得為我做主啊!”
趁著她不注意,顧承勻將她手裏的刀給奪了過來。
許佳容也沒再去奪那刀,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就下了樓,嚎啕著說道:“我給顧家生了兩個孩子,竟然落到了那麼一個下場。要是我今天不發覺,他是打算和我離婚。媽,你得為我做主!”
她直奔著老太太。
這會兒的時間,一群人都已經聚集在了樓梯口。先跑下來的顧承德則是躲到了最後邊兒。
老太太的臉色沉了下來,看向了顧承德,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承德捂住被許佳容砸出一個包的頭,說道:“她瘋了,她就是個瘋婆子!”他像是氣得跳腳。
他這話一出,許佳容更是惱火得厲害。立即就要向他撲過去。
她這下的力氣極大動作也極快,站在她旁邊的顧承平竟然一時沒拉住她。她直直的想顧承德撲了過去。
她這下完全就像是一潑婦一般了,留著尖利指甲的手直接就往顧承德的臉上招呼。一隻手胡亂的往著他的頭上抓。
顧承德壓根就不防她會衝過去,臉上立即就被抓起了血淋淋的肉來。他發出了一聲哀嚎,大罵道:“你這個賤人……”
他倒是挺有紳士風度的,並沒有還手。一把推開了許佳容抱頭就外邊兒亂竄。
他的力氣大,許佳容不防他會甩開她,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這一下不知道摔痛了沒有,她那眼淚掉得更厲害,嘴裏罵著些不幹不淨的話,隨手抓起了一旁的杯子就朝著跑出去的顧承德砸了過去。然後跟著追了出去。
突然就鬧出了那麼一出鬧劇來,一群人顯然都沒有反應過來。顧承平和顧承勻都跟著追了出去。
顧世安站在最尾處,馬上要追出去,卻被陳效拉了拉。她是疑惑不解的,看向了陳效。
陳效的嘴角勾起了幾分的玩味來,以隻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二叔的這戲,是挺多的。”
這意思就是說,顧承德和許佳容,是在演戲。
但許佳容那撒潑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在演戲。陳效也不多解釋什麼,跟在後頭往外邊兒追了出去。
他們出去得要慢些,許佳容不知道從哪兒抓到了花匠鏟土的鏟子,正跟在顧承德的身後追。
顧承德被她追得苦不堪言,躲進了車子裏將門鎖上。許佳容像是瘋了一般,鏟子直接就砸往了玻璃上。
這完全就是在動真格的,顧承平和顧承勻上前,死死的將她拉開。就這當兒的時間,裏頭的顧承德發動了車子,也不管還張牙舞爪罵著的許佳容,將車子駛了出去。
看見他的車子離開,許佳容像是泄氣了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大聲的嚎啕了起來。
別墅裏雞飛狗跳的熱鬧極了。
陳效是一點兒也未上前的,就在後邊兒帶了些玩味的看著。
許佳容在地上坐著哭了會兒,就被程欣上前給拉了出來。她倒是會找梯子下,撲到了程欣的懷裏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罵著顧承德那個負心漢。
經過那麼一鬧,顧承德走了,顯然是對質也無處可對的。老太太大抵是看出了點兒什麼,讓程欣帶著許佳容上去洗漱休息。然後也給那看了一整晚戲的兩人安排了客房。
那兩位怎麼可能留下,都借口說家裏還有事,得回去。老太太也並不勉強,派了車送了他們。
熱鬧的別墅在人走後安靜了下來,許佳容在樓上叫著要叫老太太,老太太原本是不打算上去的,顧承平低低的勸說了幾句,她還是上去了。客廳裏一時就隻剩下顧世安和陳效兩個人。
陳效的臉上不見半點兒同情,唇邊在人走後噙起了些冷笑來。拿出了手機來打了電話,淡淡的說道:“不用帶過來了。看好她。”
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回答道:“出了點兒意外。”
現在是不方便講電話的,他也並沒有多說,直接便掛了電話。
他的心情也完全看不出壞,抬頭看了看樓上,許佳容這會兒還沒停,依舊是在嚎啕著的。他側頭饒有興致的看了顧世安一眼,說道:“你覺得你二伯母還能嚎啕多久?”
“你怎麼知道是在做戲?”許佳容那樣子,完全不像是在做戲。
陳效的唇角勾了勾,說道:“半真半假。”
可不是,顧承德算不上是什麼好人,應酬在外邊兒拈花惹草這樣的事兒沒少做。許佳容不可能一點兒也不知道。
既然以前都忍了,這次為什麼不能忍?反倒是在倆妯娌麵前鬧得那麼大。家醜不可外揚,她一向都是最愛麵子的。經過那麼一鬧,她在他們麵前,可就徹底的沒臉了。
顧世安這下就沒說話了,沉默了下來。她自然是知道顧承德和許佳容演出這出戲是為什麼的。
不鬧成這樣,顧承德是沒辦法脫身的。鬧成了這樣,他輕輕鬆鬆的就脫身了。
她閉了閉眼,不得不說,她從來都小看她的這位二叔了。
陳效並未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見她的眉心皺著,抬腕看了看時間,問道:“頭痛?”
眉心是有些脹的。顧世安搖了搖頭,說了句沒有。
陳效就跟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又看了看時間,說道:“今晚應該就到這裏了。”
不知道上邊兒是怎麼安撫的,許佳容的嚎啕聲已經停了下來。陳效的嘴角勾起了幾分的譏諷來。站了起來,說道:“走吧,上去看看。二伯哭得那麼傷心,我們要不去看看,那也太對不起她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