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二百二十二章:都不是省油的燈(3 / 3)

車裏早開了暖氣,是暖和的。顧世安那被凍得冰涼的手漸漸的緩和了下來。

車子是由陳效開的,他一路都沒有說話。等到到了市區,見路邊有一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時,這才打開車門下了車。

顧世安坐在車裏,呆呆的看著窗外沒有動。連陳效拉開車門上來她也並未有任何的反應。

陳效將手中的咖啡遞到了她的麵前,她機械的伸手接了過來,說了句謝謝。

陳效沒有說話,目光微暗的看著她,說道:“想哭就哭出來。”

顧世安喝了一口滾熱的咖啡,知覺好像也跟著恢複了些。她整個人慢慢的緩了過來。閉了閉眼睛,說道:“我該高興才對。”

為什麼要哭?

父親沉冤得雪,她確實是該高興的。

陳效這下就沒再說話了,他也並未開車,握著咖啡就在車裏坐著。車裏一片沉寂,誰也沒有說話。

隔了那麼會兒,顧世安才低啞著聲音開口道:“他們在哪兒?我想過去一趟。”

陳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說道:“不用過去了。回去好好休息,你想知道的他們都會幫你問出來。”

顧承德老奸巨猾,又擅長演戲。如果見到了她,他不知道又會耍出什麼幺蛾子來。

顧世安這下就不再說話了,低聲的說了句謝謝。她慢慢的將杯子裏的咖啡都喝完,這才擠出了笑容來,對陳效說道:“回去吧。”

陳效想說什麼的,但卻沒有說,簡單的應了一句好,發動了車子。

回去的道路是暢通無阻的,車子直接就駛到了顧世安住的樓下。

陳效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兩人一路很快便上了樓,顧世安這下冷靜了下來。進屋之後給陳效泡了一杯茶。

陳效像是知道顧世安在想什麼似的,開口說道:“孫助理那邊會問出是否還有其他的人。”

他說到這兒稍稍的頓了頓,然後抬頭看向了顧世安,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

顧承德今天說的那些話,就等於已經認下了自己的罪行。但事情已經過了那麼多年,現在再重新揭起。最該擔心的,是老太太的那邊。

老太太的身體原本就不好,如果現在得知,顧世安父親的那場車禍不是意外,她未必能承受得住。

這於顧世安來說,無疑是兩難的境地。一方麵希望顧承德能受到應有的懲罰,另一方麵,又擔心著老太太是否能承受。

這事兒如果真的鬧了出去,是不可能瞞得了老太太的。

顧世安那許久沒有痛的痛再次的痛了起來,忽然之間就像是要裂開了一般。她緊緊的閉上眼睛,不讓自己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的痛苦,喃喃的說道:“不知道。”

她說著捂住了頭。

陳效自然是看出了她的不對勁的,伸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說道:“什麼都別想。去洗漱,然後躺在床上休息。”

顧世安的頭疼得厲害,轉眼之間額頭上就冒出了密密的汗來。她聽陳效的話要站起來,誰知道剛起身,頭一陣眩暈,又跌坐回了沙發上。

陳效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了她一般,說道:“別動。哪兒不舒服?”

頭疼得厲害,顧世安緊緊的閉上了眼睛,虛弱的說道:“頭疼。”

陳效一邊伸手替她揉著頭,一邊要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不過是頭疼而已,哪裏用得著那麼小題大做。顧世安叫住了他,告訴他藥箱裏有止痛的藥。

這句話說出來是斷斷續續的。陳效的唇抿得緊緊的,很快將藥箱拿了過來。找出了止疼的藥遞給顧世安服下。又去擰了熱毛巾來替顧世安敷在額頭上。然後替她揉著頭上的幾個穴位。

顧世安想說不用揉的,但整個人都是虛弱無力的。沒有說話,閉上眼睛假寐。

她的頭疼直到藥效見效後才疼痛才減輕。疼痛過後她的臉色蒼白,在陳效的照顧之下躺到了床上。

她是知道此刻自己什麼都不該想的,但腦子裏卻是有太多太多的東西。她隻有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克製著什麼都不去想。

顧世安的頭疼緩下去睡著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陳效看著她那安靜的睡顏,輕輕的替她拉了拉背角,這才關上門出去。

客廳裏暗黃的燈孤零零的,陳效站了會兒,走到了陽台上。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這才撥了孫助理的電話。

像是知道他會打電話來似的,孫助理很快就接起了電話。叫了一聲陳總。

陳效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問道:“他都說了些什麼?”

孫助理往裏邊兒的屋子裏看了看,遲疑了一下,說道:“他承認了車他是讓人動了手腳。但他說,他不是故意的。他做那一切,隻是想恐嚇一下顧小姐的父親。沒有想到會真的出事。”

顧承德的話完全是信不得的,他隨時都會最利於自己的說辭。

陳效的麵上一片冷冽,接著就問道:“車禍的事情,除了他還有誰參與?”他的口中問不出話來,那總有人的口中問得出話。

孫助理沉吟了一下,說道:“據他的說辭,應該是隻有他自己動的手。那兩位是後來知道的。但他們達成了某種默契,將這事直接壓了下去。”

“他隻說了這些?”陳效問道。

“是。現在他什麼也不肯說了,隻是說要見太太。”孫助理說道。

是了,顧世安是要好說話得多的。

孫助理知道這些陳效都是不滿意的,遲疑了一下,說道:“以他的身份,我們不好對他動手。”

的確,顧承德怎麼說也是顧世安的二叔。用在別人身上的那些手段,是不好用在他的手上的。

他也許就是看出了這些,所以才會拒絕回答,要見顧世安。

陳效沒有說話,抽了一口煙,這才淡淡的說道:“他想耗著,那就讓他耗著吧。”

就算是不動手,一樣是有辦法收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