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的頓了頓,他似笑非笑的接著說道:“論起演戲,您絕對算得上是實力派。不過,這時候就別再演了。演多了自己反倒是容易當真。”
會落入陳效的圈套裏,這是顧承德完全沒有想到的。說去說來,都是他不夠謹慎。完全沒有發覺是被人給糊弄了。
既然手裏沒有任何證據,他是不該過來這一趟的。隻恨他太想知道,消息是怎麼走漏出去的。完全沒有想到,這會是別人設下的一個等著他跳的陷阱。
他知道,陳效的手裏同樣是沒有任何證據的。如果真的有證據,絕對不是誘他過來。而是早就拿出來了。
顧承德極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馬上離開這兒。呆在這兒,對他是非常的不利的。
陳效看出了他的意圖,那笑容更冷了幾分,說道:“那二叔總該知道,自己為什麼來這兒吧?”
顧承德冷笑了一聲,說道:“我來這兒是想看看你們都在玩什麼把戲。有人口口聲聲的老四的車禍是蓄謀的,我自然是要來查的。”
明明他之前的那些話都已經被顧世安和陳效聽到了,這會兒他倒是想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的。
他會抵賴這是預料中的事情,陳效也不再和他多費嘴皮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二叔還不要再見一個人。”
他說著不等顧承德說話,變吩咐下邊兒的人帶上來。
人被帶著從大樓的後門進來,顧承德的視線落到那人的臉上,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幾乎是喃喃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
那人的年紀和顧承德差不多一樣大,並沒有敢去看顧承德,隻是叫了一聲顧總。
顧承德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嗬斥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明明才打過電話,確定他在其他的市的。怎麼才短短的一天多的時間,竟然就被帶到了他的麵前。
那司機的臉上是掛了些彩的,說道:“您才給我打過電話他們就過來了。”
顧承德這才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在陳效的掌控之中。明明那麼多年了他都是藏得好好的,如果不是自己的電話,要想找到他在哪兒是不容易的。
那司機說完又看了顧承德一眼,低低的說道:“顧總,我都說了……”
這意思,就是讓顧承德不要再死撐下去了。
顧承德咬緊了牙關,冷笑了一聲,說道:“那都是你做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眼看著沒辦法瞞下去了,他這是要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這司機的身上。
那司機是早見識過了陳效的手段的,這下一下子就急了起來,說道:“顧總,我都是按您的吩咐做的。您說過就算是被發覺您也會擔著的。我和小顧總無冤無仇,要不是您我怎麼可能會在他的車上動手腳。”
原來,那場車禍,真的不是意外,而是有預謀的!
盡管早猜想到了,但聽到司機親口說出來,顧世安還是忍不住的退後了一步。
這是要有多冷血,才會,謀殺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又有多沒有良知,才能若無其事的過了那麼多年。甚至連半點兒愧疚之心也沒有。
那兩人已經咬紅了眼,沒有人注意到她。站在她身邊的陳效卻是注意到了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顧承德哪裏會輕易的就承認,冷笑了一聲,說道:“他給了你多少錢。你和他們一起來陷害我?”他已經陷入了癲狂之中,想也不想的說道:“憑著空口白牙的就想讓我認罪?!我告訴你們,沒門!”
陳效冷眼看著,不待他說話,誘著顧承德出來的那人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淡淡的一笑,說道:“顧總,您從進這兒起,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證據。”
他說著揚了揚手中的錄音筆,接著說道:“我將會是顧小姐的律師。我姓莫,以後還請顧總多多指教。”
莫律師的麵容是冷酷的。
顧承德這才知道,從進這兒起,自己早就陷入了圈套裏出不來了。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顧世安一步步的下了樓,走到了顧承德的麵前站了下來,問道:“二叔,你這些年,從來都沒有夢見過我爸爸嗎?”
她臉上的笑容是詭異的。
她原本以為,隻要凶手出現在她的麵前,她會恨不得一刀將他宰了的。但事實上,她非常的平靜。平靜得甚至超過了自己的預想。一刀就將人給宰了,那是便宜他了。
顧承德大抵是沒想到她會那麼問,不由得一怔。喃喃的說道:“世安,你相信我二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他在此刻露出了幾分的老態來。
顧世安退後了一步,看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顧承德這人,就是一真真正正的卑鄙小人。在有一線希望可以抵脫時強撐著不認。而在這時,又開始賣起了可憐來。
顧世安是還要問點兒什麼的,但就像是心力交瘁了一般,竟然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陳效的人一向都是識趣,孫助理走了上來,說道:“這兒風大,我們先送顧總回去。”
他說完就示意身邊的人,將顧承德‘請’了起來。
顧承德哪裏會乖乖的和他們一起離開,立即就反抗了起來,罵道:“你們都別碰我!滾!”
孫助理哪裏會讓他掙紮開,微微的笑著說道:“這邊冷,風也大。孫總別感冒了。還是先去車裏。”
孫助理的臉上雖是帶著微笑的,但於顧承德來說,那笑容是讓人毛骨悚然的。他立即就看向了顧世安,剛要開口呼救,嘴就被捂上帶了下去。
這邊的風大,顧世安的渾身冰涼。將顧承德帶了下去,孫助理回過身來,說道:“陳總,車在外麵。”
陳效自然是知道顧世安難受的,他默默的看了她良久,這才開口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