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安立刻就察覺出了不對勁來,直直的看著他,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您想多了……陳總……”
他這下話還未說完就被顧世安給打斷,她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陳總不是去出差對不對?”
她是敏銳的,孫助理還想再辯駁的。但知道除非能打通陳效的電話,否則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陳總確實不是去出差。”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他是去找老陳總了。我讓人跟著他,他不讓。但到那邊後,他就再也聯係不上了。”
這些話孫助理說得是有些費力的。陳效出事,責任是在他的身上的。他是該安排得更加周密些的。
顧世安這下一下子就跌坐在了沙發上,腦子裏是亂糟糟的一片,她抬起頭來看向了孫助理,問道:“沒有別的聯係方式嗎?”
孫助理沉默了一下,說道:“沒有。那天給我打電話的人用的電話是公用電話,隻是知道一個地址。我已經讓人過去了。”
他是走不開的,如果能走開,他早就親自過去了。
現在著急是沒有用的,顧世安讓自己冷靜下來,啞著聲音問道:“我能幫什麼忙嗎?”
“現在隻能是等著那邊的消息。”孫助理回答。他說完再次的看了看時間,說道:“這邊冷,您呆在這邊別感冒了,我讓人送您回去,如果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是了,再著急也得等著那邊的消息。
顧世安這下沒有再強著,點了點頭,說道:“我自己回去就行。”
孫助理哪裏會放心她一個人回去,堅持說道:“我讓人送您。還有陳總聯係不上的消息,不能透露出去。”
顧世安是知道陳洵那邊虎視眈眈的,點了點頭。再次的讓孫助理有消息就馬上告訴她。
最後是孫助理安排人將顧世安送回去的,為怕有人跟著自己發現什麼異樣,她讓司機送她去市中心的店裏買了甜點等東西,這才回到老宅那邊。
她是心神不寧的,怕被葉青看出什麼異樣來,並未在下邊兒久呆,直接便上了樓。
她才在浴室裏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些,常尛那邊就打來了電話來,說是暫時查不出那阿姨都見了什麼人。但能確定的是,阿姨在醫院裏欠的醫藥費已經繳清了。最近甚至還給她老公開了些進口的藥。
顧世安已能確定老宅裏的阿姨已被人收買了。但現在是不能打草驚蛇的,留著或許還有用。她向常尛道了謝,然後掛了電話。
陳效那邊沒有消息她是心神不寧的,時不時的就撥打一次陳效的電話。但每次都是讓人失望的,他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的。
顧世安這一晚更是遲遲的睡不著,時不時的就要看看手機。但都是令她失望的,孫助理那邊一直都沒打電話來。
他沒打電話來,那就說明,陳效那邊是一直沒有消息的。
顧世安在床上是躺不住的,關了燈在臥室裏來來回回的走著。直至疲倦至極了這才倒在床上。
但她還未入睡,就聽到了外邊兒有車子的聲音。她幾乎是立即就爬了起來。外邊兒確實是有車的燈光的,但那車並沒有進來,很快便駛離。大抵是路過的。
顧世安的心裏是失望的,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抹黑下了樓。
才剛到樓下,門就被打開來。
陳效並不是一個人過來的,而是扶著陳正康的。他的手裏握了一把不怎麼亮的手電筒。
顧世安立即便迎了上去,陳效這會兒也沒有問她怎麼還沒有睡,低低的說道:“去倒杯水過來。”
他說著便直接將陳正康扶上了樓。
雖是看不清,但陳正康既然是要靠他扶著,應該是受了傷的。顧世安克製著自己鎮定下來,倒了一杯水飛快的上了樓。
陳效是將陳正康帶到最裏頭的屋子的,將厚重的窗簾拉下來,這才打開了燈。
顧世安進去時陳正康的臉色是一片慘白的,陳效拿出了一些藥出來遞給陳正康,又從顧世安的手裏接過了水杯。
兩人均是狼狽的,陳正康應該是腿受了傷,上邊兒是綁著竹板和繃帶的。陳效身上的衣服雖是皺巴巴的,但活動自如,應該是沒有受傷。
陳效給的藥中應該是有止痛藥,陳正康很快便接過吃了下去。陳效這才低低的問道:“家裏有吃的嗎?”
顧世安這下飛快的說道:“我去煮麵。”
陳效點了點頭,說道:“我去換衣服。”
這話是對陳正康說的。
顧世安很快便下了樓,雖是知道阿姨晚上都是不在的,但她仍舊是不放心的,去房間裏確認了一遍人確實不在,這才去煮麵。
煮麵要不了多長的時間,她的動作輕,並未驚動任何人。麵煮好,陳效也換了衣服下來。接過了他手中的麵端著上了樓。
兩人不知道是有多久沒有吃東西了,陳正康完全是狼吞虎咽的,一大碗麵很快便被吃得幹幹淨淨的。
陳效待他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的,見他吃完便淡淡的說道:“暫時住這邊,不要出來。明天我會讓醫生來一趟。”
這兩天的奔波陳正康是疲憊不已的,點頭應了句好。
陳效沒有再管他,關上了門離開。
這麼狼狽的回來,陳效原本以為顧世安會問點兒什麼的,但她卻什麼都沒有問,隻是給他放了熱水讓他去洗澡。
他的手機一直關機,她大半夜的還沒有睡,不用想也知道她是擔心的。陳效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在她轉身時將她摟在了懷裏。
他雖是換了衣服,但沒洗澡身上是有味兒的。隻是那麼短暫的抱了抱,他就鬆開了她,卻洗澡去了。
顧世安並沒有上床,而是下樓將用過廚房的痕跡都清理幹淨,這才回到了樓上。
待到回來時陳效已經洗澡出來了,頭發還沒擦是濕漉漉的,站在窗戶那邊不知道是在給誰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