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顯然是才剛建沒多久的,屋子裏的地麵上的泥土還是鬆軟的,甚至能看得到裏頭的腳印。
木屋裏的柱子上有很多的彈孔,不用認真的去查看,就知道這兒必定有過一場激戰。
孫助理的臉色是凝重的,他已知道了這邊的大致情況的,站到了樓上,環視了一下四周,沉聲的問道:“肖四既然是在這邊的,那他會藏在哪兒?”
四周都已是燒得光禿禿的了。完全看不出哪兒還能藏人。
肖四和陳效是死敵,肖四清楚,他想要陳效死,陳效同樣也想要他死。他是清楚陳效的狠勁兒的,知道隻要他在,陳效想方設法必定會弄死他。
他雖是在黑道上混的,但卻是貪生怕死的。所以,必定是找個安全的地兒呆著,推出陳洵這個傀儡。
但這周圍,是沒有絕對安全的地兒的。
孫助理還未想出什麼來,一旁一直白著一張臉沉默著的顧世安忽然就說道:“暗室。”
是了,隻有藏在暗室裏,這才是最安全的。
這木屋是肖四建的,那麼,修建一個暗室地下室,這完全是有可能的。
那頭兒自認為已經處理得差不多準備收工了,聽到顧世安這話腦子裏靈光一閃,立即就讓人看看有沒有地下室。
隻要有了目標,在不大的空間裏找起來顯然是容易的。沒多大會兒就有人找到了地下室。肖四確實是夠小心的,地下室的入口之處並不在屋子裏,而是在屋子外邊兒的木棚裏。為了不引起懷疑,堆了許多木柴。大家都隻搜裏邊兒,所以並未注意到這邊兒。
雖然知道此刻必定已是人去樓空,領隊的頭兒仍是小心翼翼的舉著木倉先帶著人下去。如所預料的一般,裏頭確實已經是空蕩蕩的。
但在離開前,這兒顯然是經過一場血戰的。地上有幹涸的血液,地上是亂七八糟的。肖四應該是在這下邊兒監視著上麵的,下邊兒甚至還放了一台顯示屏。不過已經被砸壞了。牆上是有彈孔的,不知道在這兒流下血的是誰,或者是都流了血。
下邊兒已是一片狼藉,雖是找到了肖四藏身的地方,但卻並沒有得到任何遊泳的線索。陳效再回來,是抱了弄死肖四的心的。現在兩人都已經不見了,隻能說明,肖四應該是逃出去了。可那時候是漫山的大火,他會往哪兒逃?
線索到這兒似乎又斷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人搜山了。孫助理和那頭兒商量了一下,便對顧世安說道:“已經在調人和直升機過來,就算是把掘地三尺,也會把陳總找出來。我先讓人送您回去休息,有消息會立即通知您。”
顧世安怎麼可能離開,搖搖頭,低啞著聲音說道:“我不回去,就在這兒呆著。”
孫助理拿她是沒辦法的,沉默了一下,說:“您先去車裏休息一下。”
顧世安沉默著點點頭,回了車裏。
司機也下車幫忙了,車裏是空蕩蕩的。她上了車,便呆呆的坐著。
孫助理倒是沒多大會兒就回來,告訴她他們已經分配了人開始搜山了。等調的人過來,便會挨寸的搜。隻要陳效還在這邊,必定能找出來。
陳效上來時,即便是這邊的火燒得已經在熄滅了。樹林裏必定也是還殘留著火種,溫度也必定是還高的。肖四就算是再怎麼走投無路,也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往林子裏鑽。
顧世安總覺得有哪兒是不對勁的。
她的視線落到了左側靠著山邊兒的車輪印上,忽然就打開車門下了車。
最靠邊兒的地方是有很顯眼的一排車輪印的。顧世安蹲下身子看了看,抬頭看向了孫助理,問道:“能通過車輪印辯出車輛嗎?”
孫助理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的,說是找人問問,立即就去找那領隊去了。
肖四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條大魚了,帶來的人員皆是專業的。他們都是開了車過來的,那邊兒上的車輪印已經被壓得重複了。但沒多時那位專業人員便推測出,現場至少有三輛不同型號的車。
這邊多的是樹枝雜草,夜晚要在路邊遮掩住車並不是什麼難事。昨晚顧世安和陳效過來,神經一直都是緊繃著的,四周又都是黑黢黢的,哪裏注意到是否藏了車。
而他們過來時,現場剩著的車隻有兩輛,一輛是顧世安和陳效開過來的車。另一輛則是陳洵他們的車。那麼,還有一輛車去哪兒了?
那麼一推測,情況顯然就複雜了起來。車子不見,說明陳效和肖四也許都不在這邊了。那麼,他們會去哪兒?
那位帶頭的立即就打了電話請示上邊兒,徹查肖四的所有場子。
以前不敢動手,但現在肖四的那群人已是群龍無首,顯然是動手的最好時機。必定會將肖四所有的地盤都翻個底朝天。
孫助理一連打了幾通電話,回來就見顧世安蹲在路邊大吐狂吐。她隻吃了一個麵包喝了半瓶水,壓根就吐不出什麼來。可她仍舊是在嘔著,像是要將胃給嘔出來似的。
聽到後邊兒的腳步聲,顧世安站了起來,伸手擦了擦嘴角,擠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來,說道:“沒事。應該是有點兒著涼了。”
孫助理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說道:“您上車,我們回去。陳總應該是沒有在這邊了,他們會留下人繼續搜。先回去再想辦法。”
他跟在陳效的身邊那麼多年,顧世安是相信他的。點點頭跟著他上了車。
孫助理又回去和那領隊的打了招呼,這才上了車。
他的臉色是凝重的,礙於有顧世安在才沒掏出煙來。顧世安靜靜地呆了半響,才突然開口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那邊的?”
“陳總在您的身上放了定位。放在您的鞋子上的。在木屋那邊被幹擾看不到,出了幹擾範圍便能看得到。您最後是消失在湖泊邊兒的,跳進水裏壞了,是猜著找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