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45章 一本正經的撩(1 / 3)

聽三嬸提到金水河,我眼皮一跳,不動聲色的問:“三叔是在金水河邊暈倒的?”

三嬸臉色微變,拉上窗簾,又開門看了眼,確定外麵沒人這才插上門,小聲說:“就是上次山子媳婦暈倒的地方,我沒敢跟別人說。”

“為啥不敢說?”我皺眉問她。

她聲音幹澀,道:“你沒聽說啊,自從山子媳婦在那塊出事後,晚上老有人聽見那塊有聲音,還有人看見有白衣女鬼飄來飄去,現在都沒人敢過去。”

她頓了下,接著道:“我婆婆就怕這個,前天老二家的小六去金水河邊上玩了會,她都不讓孩子進家門,最後孩子在外麵凍了一宿,她要是知道你三叔在那塊出了事,不得瘋了。”

我明白她的擔憂了。

三嬸跟三叔結婚二十來年,隻有兩個女兒,她婆婆一向不想喜歡她,早些年還動過讓三叔離婚的念頭。

跟三嬸問出了大概,等到三叔醒過來後,我又聽他說了一遍當時的情況,等我從三叔家出來時,已經是一身冷汗。

三叔在金水河邊上的情況跟山子媳婦差不多,聽見河裏像是炸了什麼東西,然後後腦勺一涼,後麵的事就通通不記得了,隻是三叔這次沒看見半山腰的亮光。

我越想越覺得這事不簡單,半道轉去了金水河。

“你不能去。”韋至清突然出現,皺眉說。

我瞥他一眼,腳步不停,嗬嗬笑道:“喲,你終於肯出來了。”

自從把我媽葬了,他就沒怎麼出來,偶爾碰著幾次,他也是扭頭就跑,當我是洪水猛獸。

越想越生氣,雖然是我主動把他給睡了,可到了最後是他壓著我啊,我這身上疼的要散架的人還沒說啥呢,他倒拿上喬了。

他把我拽到路邊的棒子地裏,一臉嚴肅,“別去,那塊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朝他緩緩靠近,“韋至清,你早就知道那塊有問題,上次你那麼著急的把那個小鬼給弄死,就是怕我知道,是不是?”

他的視線繞過我,停在我身後的棒子杆上,“沒有。”

我剜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沒有更好,我不去幹別的,就是摸兩條魚回來吃。”說完,越過他往河邊去,他這次沒追上來。

我回頭看他,他站在遠處,一臉恍惚,不知道在想啥。

到金水河邊的時候,天已經暗了,我站在三叔和山子媳婦暈倒的地方,仔細的往水裏看,金水河雖然河道寬,水卻很淺,隻有這裏的水稍微深一些,但也就到膝蓋。

可現在看著,這裏的水似乎變淺了。

我趟河到金水山腳下,瞅了半天,總覺得這樹後有點不對勁,扒拉開外麵的樹杈子仔細一看,倒吸一口冷氣。

這些樹杈子後麵竟然有個洞,能容一人進出,而且從周圍的土還有斷掉的樹根草根判斷,這洞剛挖出來不久。

看到這洞,我恍然大悟,肯定是從這洞裏挖出來的土和石頭都被投到河裏,把河底衝出來的坑填滿了,水看著就淺了。

我本想打著手電往那洞裏看看,可還沒等拿出手電來,韋至清直接把我扛起,往山上跑,我倆到了半路,我聽著金水河邊上砰的一聲。

韋至清繞到神仙洞,又從神仙洞把我扛下山,一直到院子裏才把我放下。

他靠著門框,估摸著也累夠嗆。

“洞裏麵的人是誰?”我捂著肚子問他,被他扛了一路,硌得肚子疼。

他抿唇不語。

我走到他跟前,凝著他的眼,他扭頭,不肯跟我對視,我伸手把他的腦袋掰回來,“說說,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他看著我,身上的肌肉繃得跟石頭似的,似乎很緊張,“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但如今我打不過他們,你若是當場發難,咱倆隻有被滅口的份兒。”

我抓到了重點,“如今?這麼說,你以前能打過他們?”

他頭往後仰,應了聲。

“你很緊張啊?”我嘴角勾起,摟著他的脖子,就快掛到他身上了,感受著他身上肌肉噴薄的力量。

他神情一僵,片刻後低頭看著我,語氣很鄭重:“嗯,緊張。”

他眼中有期待,有忐忑,還有……珍惜。

我不由得愣住,心裏沒有絲毫的得意,他不會用這種目光看我。

想到這裏,我咬牙說:“韋至清,別給我玩深情,收起前世情緣那一套,你要是敢說我是你以前的媳婦,信不信我閹了你?”

他眸光越來越亮,有些灼人,“你以前不是我媳婦。”

“這樣最好。”我冷笑一聲,轉身進屋。

關門的時候,我聽著他嘟囔了句話,好像是在說什麼不一樣了,我暗暗皺眉,他總不會是真的因為前世啥的才跟我締結陰婚吧?

我跟他以前的媳婦長得像?或者我是他沒追到女人的後代?

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想想就難受,都啥玩意兒。

晚上,我剛要睡著,突然想到我一直忽略了一個人,韓領隊。

金水河邊上的洞不會是韓領隊帶人挖出來的吧?

他從神仙洞裏出來後,就突然安靜下來,這次祭祀大典也沒見他出現。

還有他跟宋叔,一看就是關係挺好,卻又不像是一撥人。

我以前忙著上學,根本沒關注神仙洞的事,現在兩眼一抹黑,想了一宿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第二天一大早,宋叔和宋仁扛著米麵過來,“我跟宋仁都是沒媳婦孩子的光棍,讓你跟我們一塊住也不合適,你自己一個人,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定要關好門窗,這些米麵先吃著,過段時間我們再往這裏送。”

我忙著給他們沏茶倒水,笑著說:“叔,你留著吃吧,我姐走的時候給我留了錢。”

“這哪能一樣。”他說。

他喝了半杯水,歎息道:“往後事情會越鬧越大,你能別摻和就別摻和,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現在守著本分啥事都不冒頭才是正理。”

我思考著宋叔的話,猶豫著問:“叔,我爸還能出來嗎?”

“能。”他回答的很痛快,“隻要這場風波過來,你爸就能出來。”

我連忙接著說:“那棺材裏的女人到底是誰?楊老爺子又是啥人?還有那顆珠子又是咋回事?”

宋叔放下杯子,這次竟然沒有逃避話題,笑著說:“你別急,我這次過來除了送米麵,就是要告訴這裏麵的事兒。”

他頓住,手指敲著杯子,我瞬間領會,給他續上茶,他滿意的點頭,道:“你也知道,神仙洞的祭祀是由蔡家女子主持,而老宋家這一脈世代是守洞人,隻要宋家人的血才能讓棺材裏的女人沉睡。”

我了然,宋家就是代代相傳的血庫,專門給棺材裏的女人供血,讓她沉睡。

“不過宋家跟蔡家有一點不同,我們老宋家是師徒相傳,無需有血緣關係,更看重的是生辰八字,會從小挑選生辰八字重的男童,輔以特殊的飲食,一直養到十八歲,這樣培養出來的血才是合格的。”他解釋說。

我注意到當宋叔說特殊飲食的時候,宋仁雙手倏地握緊,指尖泛白,讓他反應這麼大,看來那飲食不是一般的特殊。

“至於你爸……”他沉默片刻,苦笑道:“我能告訴你的是,我和宋仁都是師門從小培養,目的就是過來幫助你爸,換句話說,我和宋仁都要聽你爸的話,至於其他的事還是等他出來,你聽他親口說吧。”

我又問他關於棺材裏的女人和那顆珠子,宋叔不肯透露。

“叔,那我姐和我爺是咋回事?”我立刻換方向。

他皺眉回道:“你爺的事我也不大清楚,我來村子的時候他早就出去了,沒見過他,至於你姐……唉……”

他歎了好幾口氣,“當時你奶把你和你媽趕出來,你媽是拚死也要帶上她的,你奶剛開始也沒想留你姐,後來你爺給她打了個電話,她就突然不讓你姐走了,奇怪的是你姐也願意留下來。”

我心中驚訝,我姐竟然是自己願意留下來的。

我又問了宋叔關於韓領隊的事,他語焉不詳,隻說當時在外麵跟韓領隊有些私人交情,對他身後的勢力不甚了解,看我還要問,他說還要跟村長商量事,忙著跑了。

倒是宋仁,從進來就低頭坐著,沒說過一句話。

“你咋了?”我坐到他邊上,擔憂的問。

好半天他才抬頭,欲言又止,最後說:“算了,我現在跟你說啥你也不會信,不過你要小心你那未婚夫。”

我心中警惕,“於磊?他咋了?”

他搖搖頭,不肯再說。

我煩的不行,明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非要憋著,讓我跟個蒼蠅似的亂撞。

宋仁又坐了會,突然笑了,恢複了以往賤不拉幾的樣兒,“我估摸著今晚上你奶得過來跟你鬧。”

我騰地站起來,“你咋知道的?”

“我和師父過來的時候,看見於雙秋從你二叔家出來,你奶對他點頭哈腰的,你說他過去是為了啥?”他挑眉道。

“我爸的墳地。”我頭疼不已,我最怕我奶撒潑,六十來歲的人了,一不順心就坐地上幹嚎,吵得人腦仁疼。

看著我頭疼,他終於開心了,興高采烈的離開,說是先回去幹完活,晚上好來看熱鬧。

他走後,我怔怔的坐在院子裏,喃喃道:“我和我姐到底什麼地方不一樣呢?”

晚上,韋至清居然主動出現,還主動跟我說起外麵的事。

他說錢學勝離開大金村後不知所蹤,於雙秋今早回來的,瘸了一條腿,原本跟著蔡家兄弟的那兩個一高一矮的男人現在住在他家,對外的說法是那倆人是他的侄子。

而他回來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我二叔家。

他說完半天看我沒反應,突然蹲到我麵前,雙手捧起我的臉,跟我臉貼臉,我一臉懵逼,這是什麼操作?

幾秒後,他鬆開我,凝著我的眼,認真的說:“還生氣嗎?”

“啊?”我有點跟不上他的腦回路。

他點頭,像是在自言自語:“看來還在生氣。”

然後又雙手捧起我的臉,緩慢而莊重的吻在我額頭上,離開時還蹭了我的鼻尖。

我的心不受控製的蕩漾,他目光深情,像是在看他此生的至寶。

我可是母胎單身十八年,哪能禁得起他這麼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