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刺耳的咯吱聲,沉重的朱紅大門被緩緩地打開。
沈念薇與祁子鏨對視一眼,驅馬緩緩進了城門。
兩人剛一踏進城門。
不料,一道灰色的身影突然從他們身旁略過,急火火地衝出了城門。
“站住!”開城門的士兵見狀馬上大聲喝止。
可是,那身影不但不停,反倒跑得更快。
幾名士兵見狀忙不迭手持兵刃,追了出去。
在距離城門不足半丈遠的地方,士兵按住了衝出去的人。
“侯爺有令,凡是私自出城者,一律格殺勿論!”
說完,士兵手起刀落,哢嚓一聲,砍掉了那人的腦袋。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沈念薇與祁子鏨都還來不及反應,就眼睜睜地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麵前終止。
沈念薇驚恐得瞪大了眼。
果然不是祁子鏨手疾眼快,捂住了她的嘴,恐怕此時她早已叫出聲來了。
這,這可是人命啊!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被殺了?!
沈念薇看著城門外那灘殷紅血跡,心中的憤怒如驚濤海浪般席卷而來。
城門外,那具沒了頭的屍體倒在血泊中,襤褸的衣衫已被鮮血染紅。
那顆被砍掉的頭顱滾到一旁,圓睜的雙眼昭示著主人的死不瞑目。
士兵似乎對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走過去彎腰抓住那枯黃如雜草般的頭發,將頭顱提了起來。
“掛到街上示眾!”
不但亂殺無辜,還連屍體都不放過!簡直禽獸不如!
沈念薇怒不可遏,忍不住想上前去製止。
不料,她剛有所動作,就被祁子鏨伸手給攔住了。
“你幹什麼?!”她氣得怒目而視。
難道百姓就可以任人砍殺嗎?!你們這些天潢貴胄,還不是靠百姓養活的!
祁子鏨拽著她馬的韁繩,強行將人拉近自己,在她耳邊低聲道:“別打草驚蛇!別忘了,滄州還有數千的百姓在水深火熱之中!”果然要救,就要救所有人!
沈念薇微微一怔,隨即忿忿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暗暗磨磨牙,勉強暫時壓下了怒氣。
這時,之前追出城門的士兵已經回來了,見祁子鏨二人仍舊站在城門處,不禁詫異道:“呦!二位兄弟怎麼還沒走?不是急著要見侯爺嗎?”
“哦!”祁子鏨忙不迭朝那士兵拱拱手,“這就走。隻不過剛剛事發突然,想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嗨!不用不用!”士兵擺擺手,毫不在意道:“這陣子消停了不少。隻是偶爾有幾個不識相的會衝過來。最初的時候,那可是成群結隊啊!菜市口那片地,都染紅了一大片。”
說著,士兵伸出大拇指,比了比,“要說,還是咱們侯爺厲害!陳義那老小子,根本就鎮不住這群刁民!”
“那是,那是!”祁子鏨虛偽地恭維了幾句後,拱手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我兄弟二人就不在此逗留了!侯爺那邊還等著我們回話呢!”
“好說好說!”士兵也向他們回了個禮,繼續登上城樓守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