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饒有興趣的看完新聞後,終於在困倦中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李科長在企豐大廈的地下車庫,他看到一地的碎屍,這樣的破壞力除了屍魔,他再想不出其他。但屍魔顯然已經離開,六科的儀器靜悄悄地,毫無反應。
“喂,唐虹名,我這邊沒事,屍魔走了。等我去調看錄像,回來再說。”
唐虹名這邊也已收隊,她非常鬱悶,第一次主要招收男人進入六科竟然遭拒,實在是個不小的打擊。而就在唐虹名準備離開時,吳修回從救護車中探頭叫住了她。
“那個,史曆的案子歸您管,那我想,和他案子有關的人員也應該歸您管,對吧?”
“你想說什麼?”
“昨晚我的同事發現了張海洋,並跟蹤找到了他的藏匿地點,不過有點麻煩,他手上有個女人質。”
“在哪裏?”
唐虹名眼中一亮,伸手握住吳修回血漬斑斑的手。吳修回一笑,掙脫開。
“我隻是個小人物,這事您得和我們頭說去。”
唐虹名看著遠去的救護車,又抬起滿是血汙的手看了又看,最後歎了一口氣,心中暗暗想:年輕真好啊。
張海洋一覺醒來發現別墅被包圍了,但他並不慌張,外麵的人全是警察,而他犯的不過是非法入境。這裏是中國,他是一個外國人,至多是被驅逐出境。運氣好些,補辦些證件就沒事了。
如果是幾天前,張海洋會很緊張,因為那時他還被血海深仇困擾著。但是現在,他心中的仇恨似乎淡了許多,而更多的是好奇。張海洋像是從一個局外人的角度,在看在思想自己和史曆兩個人的疊加仇恨,他覺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一個旁觀者是沒有理由付出生命去複仇。
“怎麼辦?咱們被包圍了。”
莉莉倒是有些緊張,外麵都是全副武裝的警察。
“裏麵的人聽著,放出人質,我國政府會根據國際法處理你的案子。”
窗簾外有公安通過喇叭對別墅內喊話。
“聽到沒,你現在是人質,很安全。”
張海洋笑著在莉莉臉上一吻,思索片刻,拉著莉莉的手走向大門。
“咱們一起出去。”
陽光明媚,雪地也在反射著燦爛的光線,把從門內走出來的一對男女照得格外動人。
寒衣節的九點二十九分,史曆和趙黎明踩著上班鈴聲進入辦公室,兩個人親昵的互相微笑著。
劉麗撅著嘴,生氣的看著他們。
史曆看到了劉麗的目光,卻毫不介意,迎著她笑了笑,陽光般溫暖。是劉麗卻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無端的驚恐,仿佛看過來的不是人類,而是惡魔,她甚至不敢再看史曆一眼,匆忙收拾東西,離開了辦公室。
史曆在窗前目送那個倩麗的身影遠去,然後回到電腦前坐下,習慣性地打開那幾部待翻譯的小說,片刻後,又把它們都關閉了。史曆閉上布滿血絲的雙眼,藏在桌下的雙拳緊握,一把鑰匙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變了形。那是史曆原打算給劉麗的鑰匙,但是現在,這個目的似乎不太容易達到了。那麼從那裏找兩個合適的試驗身體呢?總不能讓高芊和高芹的靈魂都擠在一個身體裏吧?
“怎麼啦?又頭痛啦?”
趙黎明的小手溫柔的輕按在史曆的肩上,這讓高度緊張的史曆一抖,但隨即恢複正常。
“嗯,有點,不過沒事,你去忙吧!”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是刑警隊的人。副科長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但史曆卻從細微處看出副科長的緊張,眼睛還不時瞟過來。
“有問題。”
史曆心想,不動聲色的起身走過,突然搶過電話。
張海洋涉嫌非法入境被捕了,六科要人,但刑警隊認為張海洋與其他案件有關,暫時不能交給六科,所以希望涉外科幫忙。
“都是公安係統的,在行政文沒下來前,這個時候自己人要站在自己人一邊。”
電話裏的人說的口幹舌燥,史曆隻是安靜的聽著,好半天他終於有了決定。
“你把他送來吧,我幫你。”
史曆嘴角禁不住露出笑意,而這笑意卻讓副科長如墜冰窟,似乎能觸動心底最恐懼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