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冷,肅殺。
壓抑已久的怨怒,全數爆發。
此時此刻,厲沉溪眼前閃過的,皆是醫院中,她和林墨白緊緊相擁的一幕,還有剛剛,裴少陵拉著她的手,兩人一同出現在酒店。
這裏可是酒店啊。
像裴少陵那樣的男人,帶女人來這裏會做什麼?
無法控製的怒火在心底燃起,厲沉溪俊逸的臉色陰沉駭人,盯著她的目光透著些許的猩紅,“我在跟你說話,回答!”
他的命令再啟,帶著不容抗拒的口吻。
舒窈卻無心這些,她看著他,目光中都是失望。
也該醒醒了!
她別過臉去,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頭也不回的從他身邊走開。
厲沉溪站在原地,刹那間,隻覺得荒謬的想要仰頭大笑,但他忍住了,閉上眼睛,再度睜開時早已是一片陰鷙狠戾,注視著女人離去的背影,他沒有去追。
她不想解釋,他又何苦多問。
這段時間,舒窈很累。
每天都要往返醫院和公寓之間,照顧母親的同時,還要兼顧照看孩子。
同時,她還要工作。
有個海外公司通過很多關係,最終聯係到了她,希望她能做一套程序,還有之前的k集團委托她來做個項目,都是重金酬勞,而且也是她所擅長的,沒有理由拒絕。
考慮到日後的生活,她真的需要錢,很多錢。
隻有這樣,才能讓母親和孩子,過上衣食無憂富足的生活,況且,她肚子裏還有個未出生的寶寶,以後就是一家幾口人的生活重擔,全壓在她一個人身上了。
安柔的情況恢複倒是蠻快的,才幾天,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隻是看到舒窈過來,安柔心疼的拉著她的手,歎息道,“一定又熬夜了吧!看看你的臉色,都不太好!你不要太累了,肚子裏還有孩子呢,要好好休息啊!”
她隻是苦澀一笑,有的時候躺在床上,她也很想睡,隻是睡不著。
或許是還沒有放下的緣故吧!
不管他和韓采苓怎樣,她沒有親眼見到,就是無法徹底死心,不撞南牆不肯回頭。
安柔看著她,無奈的連聲哀歎,“你啊,讓我怎麼說才好呢?”
每個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健康快樂幸福,隻可惜,孩子長大了,都有自己的生活和瑣事,解鈴還須係鈴人,旁人除了寬慰和勸誡,也無濟於事。
深夜,韓采苓開車趕到酒吧時,厲沉溪也是剛來沒多久,獨身一人坐在吧台上,喝著酒保剛剛送上的威士忌。
不遠處幾個女人目光複雜的在他身上流連,那種感覺,好像獵豹嗅到了血腥味,大頭蒼蠅見到了血一般,恨不得馬上撲過去,直接撲到呢!
韓采苓厭煩的瞪了那幾個女人一眼,走過去直接坐到了他身邊,馬上嗅到了他身上濃濃的酒味,想必在來酒吧前就應酬了,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酒。
“沉溪,怎麼喝這麼多酒呀!”韓采苓柔柔的嗓音傳來,讓微醉中的他,耳畔恍如天籟。
厲沉溪側過身,俊逸的輪廓,帶著醉酒後慣有的迷惑,微笑的看著她,“你陪我喝吧!”
“我……”
韓采苓馬上想到了自己懷孕呢,怎麼喝酒呀!
她下意識的從他手中奪走了酒杯,剛要打斷他喝酒,又突然眸光一閃,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