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剛回到前屯衛,又接到了王在晉催他去山海關的信函,來函交代得很清楚,讓他收拾好行裝進京述職。
在離開前屯衛之前,他專門找來趙率教,交代不要放鬆練兵,然後就帶上袁福前往山海關。
來到山海關,袁方被王在晉熱情地請到了府中後院的密室,兩人坐定,王在晉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叫袁崇煥的?”
袁方假裝不知:“袁崇煥?屬下沒聽過。”
“這個袁崇煥,不久前突然失蹤,他的家人也不知其去向。後來經過兵部分析,很有可能來了山海關,並派人來詢問。既然你也不知道,也許他根本就沒來過山海關,或者是在哪個地方死亡,不管他了!”王在晉從衣袖中取出一封信和一張卡片放在案幾上,“兵部召你回京述職,這裏有一封信,這是本督的官帖,你帶好在身上,進京之後煩勞你把這封信交給戶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朱國祚。”
袁方的內心又是感激又是沉重,感激的是王在晉不把他當外人,能夠委托他帶信去見戶部尚書,明王在晉是把自己當成了心腹。他又倍感王在晉的托付異常的沉重,他當然能夠猜得出信的內容是什麼,一定是向戶部尚書陳述王在晉在八裏鋪建一座新城的理由,或者是委托戶部尚書向皇上陳述王在晉的建議,但是袁方從內心來也是反對在八裏鋪建新城的,這未免就尷尬了。
他沒有伸手去取信,隻是望著王在晉問:“屬下如何才能見到尚書大人?”
王在晉拿起了案幾上的信和卡片遞給袁方:“這裏有本督的官帖,你去朱府遞上本督的官帖,朱尚書看見官帖就會召見你。”
看來王在晉與朱國祚關係不一般,他們之前一定是有所約定,否則王在晉不會如此肯定朱國祚會召見持王在晉官帖的人。
袁方接過了信和王在晉的官帖心翼翼地揣進懷裏,然後問:“王大人可有話帶給尚書大人?”
“本督要的話都寫在信中,朱尚書看了信就會明白。”王在晉話間,又從袖子裏取出了一張會票,“這是一千兩會票,你進京花錢的地方多,帶在身上辦事方便。”
袁方立即推辭:“王大人,這個屬下不能收!屬下不但沒有孝敬王大人,怎能反要王大人的銀子。”
王在晉堅持要把會票塞在袁方的手裏:“這是你進京辦事的費用,你去尚書府總不好空手吧?”
袁方堅決不肯收王在晉的會票,並承若一定把信送到。王在晉見袁方如此堅決也就不再堅持,收回了會票。
一千兩銀子可不是個數目,袁方一年的俸祿也才四五十兩,袁方怎敢收下。再袁方也並非身無分文,之前毛文龍給了他三千兩,他拿出了部分作為練兵的獎賞,現在還剩二千五百兩,王在晉又獎勵了他一千兩,現在他有三千五百兩銀子,有這三千五百兩銀子進京,打點一下上麵的官員應該是足夠的。
袁方告別王在晉,回到在山海關的袁府,他把袁福留了下來,把張從帶在了身邊,要進京了,張從這個人比較機靈,把他帶在身邊辦事方便許多。
第二日,二人便踏上了進京的行程。
這,二人緊趕慢趕來到遵化城,袁方決定在這裏休息一再走,他不願驚動地方官紳,所以沒有住驛站,而是自己掏錢住進了一家客棧。
張從不是很明白,袁方急於趕赴京城,現在並不是到了人困馬乏的地步,為什麼要在遵化休息一,袁方沒有告訴他原因,他也就沒有開口問。
袁方在遵化停留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知道曆史上趙率教就是在遵化的三屯營附近被建虜伏擊陣亡的,現在既然路過遵化,就要實地查看一下這裏的地形,不定今後還可以用上。
他吩咐張從早點睡,明一早要出城辦事。
二人才吹燈躺下,就聽見有人敲房門,而且把房門敲得碰砰砰響。
媽拉個比,哪個王八蛋敲門!
袁方罵出了聲,張從慌忙起身點燈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