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兵部大院,左轉向西長安街走去,錦衣衛離兵部大院不遠,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就來到了錦衣衛的大門。
雖然錦衣衛是赫赫有名的機構,但是大門卻一點都不華麗,看上去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宅院而已,在外麵能看到院裏的參古樹,門楣處一塊錦衣衛的匾額,門前立著兩個身穿黑色飛魚服錦衣衛。
袁方在兩個錦衣衛麵前亮出自己的牙牌,錦衣衛拱手笑道:“袁千戶,指揮使正等你來呢!”
袁方收起牙牌大步地跨進了大院,大院裏麵給袁方的印象就是非常的幹淨,一條寬闊的青磚路,路兩邊是綠蔭草、參的古柏、高高低低的假山,青磚碧瓦的房頂掩映在綠樹叢中……
袁方來到正堂,這裏也有兩個錦衣衛把守,他們同樣沒有攔住袁方,來到正堂的袁方看到駱思恭正在伏案批閱公文。
駱思恭聽到腳步聲,他手裏還提著毛筆,抬起頭頷首道:“你先坐一會。”之後他又低下頭去批閱公文。
袁方在一旁靜靜地坐了下來,不多時駱思恭就放下了筆,再次抬起頭對袁方道:“袁千戶,魏公公已經交代下來了,你跟著許顯純在北鎮撫司,現在就過去他那邊吧!哦,對了,你可有家眷或者親隨?”
“屬下是奉兵部之命回京述職的,所以來的時候很是匆忙,家眷和親兵都沒有跟隨。”
“這可不好,你安頓下來之後把他們都接過來。”駱思恭頓了一下,接著道,“你的家眷和隨從來了之後向錦衣衛報備,錦衣衛已經為你準備了一個宅院,院子不大,還請袁千戶將就。”
袁方施禮道:“感謝指揮使對屬下的關愛!”
駱思恭冷冷道:“你不用感謝我,這是一個千戶所應有的福利,你去北鎮撫司吧,許顯純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另外還調一個百戶給差遣。”
“屬下就此告辭!”
袁方辭別了駱思恭便來到了北鎮撫司,北鎮撫司離錦衣衛衙門不遠,他在一個錦衣衛旗的引領下,來到了北鎮撫司。因為北鎮撫司是詔獄所在,防守森嚴。
這裏的守衛就沒有錦衣衛那邊的好話了,領班的是個總旗,他虎著臉把袁方攔住:“詔獄重地,閑人免入!”
引路的旗解釋道:“這位是新來的錦衣衛袁千戶。”
總旗依舊不放行:“口無據,可有憑證?”
袁方取出牙牌,總旗才放他入內,給他引路的旗自行返回錦衣衛衙門去了。
來到簽押房,他見到了許顯純,許顯純對袁方的態度就與駱思恭大不一樣。
“袁方拜見許鎮撫使!”
“袁千戶,請坐!”許顯純臉上滿是陽光的笑容,招呼袁方坐下後,又對皂役喊道,“上茶!”
許顯純,河北定興人,是駙馬都尉許從誠之孫,略曉文墨,武進士出身,魏忠賢的爪牙,此人性殘酷,大獄頻興,毒刑鍛煉。
袁方以為這種人很難話,因為在乾清宮見到他的時候,他一言未發,沒想到現在卻如此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