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道:“操練淨軍是皇上的旨意,當初皇上要選一位總教頭,是我向皇上推薦了你。下一條。”
袁方道:“魏忠賢到涿州進香,一路上前呼後擁,聲勢浩大,飛揚的塵土迷失了道路,一般人還以為是皇帝大駕光臨。等到他返回時,改乘四馬大車,用羽毛裝飾儀仗旗幟,用青藍色裝飾車蓋,兩旁夾道護送,層層保衛,儼然是皇帝乘車的模樣。一路上進入幕中策劃計謀,在馬前馬後獻計的,實在不乏其人。魏忠賢此時自我感覺是什麼人啊?!這是大罪之二十三。”
孫承宗道:“這個魏忠賢,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
袁方道:“魏忠賢去涿州進香擺出如此的排場,也隻是擺擺威風而已,這與地方官拍他的馬屁也有關係,沿途官員的接待過分隆重了,當年張居正坐三十二個人抬的大轎子回鄉不也是如此嗎?衣錦還鄉擺闊氣而已,這應該算是一條罪吧!我記得,去年錢謙益回鄉,也是如此的排場,楊漣為何不提呀?”
孫承宗再次皺眉,道:“這一條就算了,要這一條也算罪的話,朝中很多大員都要獲罪。下一條。”
袁方道:“這是最後一條了,“楊漣,寵愛達到頂點就會驕傲,受恩惠太多就會成怨恨。聽今年春魏忠賢在皇上的車前跑馬,陛下射死了他的馬,饒恕他不死。魏忠賢自己不承認罪行,反而態度傲慢,回去後還滿腹牢騷,時刻提防,耿耿於懷。自古以來的亂臣賊子,若有一念之差不處置他們,就會造成不可收拾的結果,怎能把凶狠的敵人一直養在自己身邊呢!就是一寸一寸地割魏忠賢的肉,也不足以抵消他的罪孽,為大罪之二十四。”
孫承宗又問:“袁方你怎麼看?”
袁方道:“恩師,這完全是造謠中傷呀!這個楊漣又拿聽來事,這最後一條根本就沒依據,是他拿來湊數的。”
“何以見得?”
袁方解釋道:“如果皇上都發怒到要親手射殺魏忠賢騎的馬了,怎麼可能還繼續重用他來管理東廠、組織內操呢?此事顯然是無稽之談。”
“完了?”孫承宗問。
“完了。”
孫承宗道:“這麼來這份折子皇上看了也不會相信魏忠賢是個罪人。”
袁方道:“從這份折子上,我們能充分看清楊漣這個人的麵目。第一,他認為東林黨人以及他們推薦的人都是賢臣,魏忠賢打壓東林黨、不準東林黨升官,就是大罪第二,他認為道聽途的事情也能夠定罪,他認為魏忠賢幹了很多壞事,具體情況不清楚,也沒有證據、沒有證人,但這都是大罪第四,楊漣認為魏忠賢這樣發展下去,他一定會禍國殃民、弑君造反,應該趁早把他殺了。”
“完了?”
“完了!”
孫承宗道:“這樣的折子就是一張廢紙!”
袁方問:“恩師,您還帶不帶軍隊進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