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子瞻兄把山長的名帖借來,那就應當留在咱們前院,隻是山長和其他兩院自然不允……”劉勰對其他幾位同僚眨了眨眼睛,繼續說明自己的意思。
“所以,我就想能不能把《寒食帖》當作咱們前院的資產。當然,這名帖自當由你子瞻兄保存,但是我們也想過過眼癮啊。”
“對對,我們都是這麼覺得。子瞻你萬不能敝帚自珍啊!”
林清聽著不停應和的聲音,有點為難的皺了皺眉。隻是未待其他幾位同僚繼續逼迫,孟浩和李泰雙雙而至。
“不好了,先生。你們的書房被盜了!”孟浩喘著氣,懷裏抱著一大堆書卷,看樣子也是剛從書院逃了出來。
“什麼!”顧不得灑在衣襟上的酒漬,一眾先生連忙奪門而去。
“孟浩,你這是搬家還是逃難啊!”林清喝著小酒,看著孟浩的樣子笑了起來。
“先生,你咋還吃酒呢?你就不怕山長把《寒食帖》收回去。”孟浩好心提醒,生怕林清樂極生悲。
“對,你不說我就忘了!”林清放下酒盅,急急忙忙的往山上跑。
“李泰,你說先生是不是糊塗。”孟浩夾起桌子上的菜,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明明是被騙了,要不然怎麼可能學著陳師弟寫下那六個字。而且山長可是原主,就算是慎獨二字都阻止不了他。”李泰喝了口酒也不多留,馬上回書院看熱鬧了。
等到李泰回到書院,前院的先生們一片哀嚎之聲。有些脾氣火爆的先生更是堵在其它兩院門口,不停地叫罵著。
李泰小心翼翼的躲著前進,生怕被先生們拿來撒氣。等到他來到林清的居所前,不出所料《寒食帖》被拿回去了。
院中坐在地上的林清傻傻的望著門上的棋盤,那半開的房門更是不合時宜的響動著,似乎在奏響哀曲。
“先生?先生?”李泰喊了兩聲,發現林清似乎丟了三魂六魄,沒有半分反應。
“先生,您不看看丟沒丟其他東西?”李泰生怕林清出了問題,立馬大聲提醒道。
“對對!”林清回過神來,連忙進屋查找起來。
伴著屋中昏暗的油燈,頭發有些亂的林清不停地翻查著。不但牆上掛的書畫一一點明,就連書架上的每本書都要記錄在紙上,生怕丟了什麼。
“唉!”廢了半個多時辰,林清停了下來,隻是臉上有著消不去的失落。
“先生可是丟了其他東西?”李泰倒來一杯熱茶,關心的問道。
“這倒沒有,那小兒的牌子還是有點用處的。”林清接過茶盞,望著門外的棋盤有些傷心。
“哎呀,先生莫要傷了神。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再說了前院的其他幾位先生可是損失慘重。”李泰連忙寬解到,生怕林清想不開。
“也是,隻是這山長太不講究了。我都掛上慎獨,他還進來拿走了《寒食帖》!”林清放下杯盞,生氣的說道。
“那個,先生。我跟孟浩兄看到是首席師兄進的屋,您別打我!”李泰連忙閃在一邊,生怕林清手中的戒尺落下來。
“走,陪先生去找佞陳去!要不是這小子,書院能這麼雞飛狗跳嗎?”林清放下茶盞,拎著戒尺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