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眾奴仆連忙過來抬著張正去找禦醫,齊偉偷偷罵了句:“老油子。”
但是無論張正是真的暈了過去,還是假裝昏了,都說明朝廷的一眾官員心都散了。滿朝大臣現在一個敢勸的都沒有,不是他們全是碌碌無為之輩,而是他們的同僚已經被陛下趕回京城了。
齊偉倚在欄杆上,看著裂開的雪堆有點失神。他知道張正是什麼意思,也知道最後的那聲呐喊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食君之祿就要忠君之事。
武將終究比不了文臣那麼自由,一旦自己不戰而降,拿什麼換取自己後半生的富貴呢?有了主意的齊偉派人去喊來了自己的心腹,定下計策後,就等著明天的大戰了。
也許是上天都覺得這場大戰死傷無數,所以天色都變得黑壓壓的,看得人好不壓抑。隻見遠處的軍陣中,一人騎在馬上出了軍陣。
“不知我那堂弟來了沒有?我周家大好的江山就這樣被宦官奸臣給禍害成這樣,我心中不安啊,我死後無顏去見列祖列宗啊!”周弢說著就哭了起來,那感情真的讓人覺得此人真是憂國憂民。
“夠了,你這奸賊。不尊聖旨,罔顧百姓,亂動刀槍,以致我大乾社稷危危。如今在陣前大放厥詞,真不知道爾是何來的麵目。
朕如今就在此處,你倒是說說朕如何被佞官操縱蒙蔽。些許小兒奸詐之詞,騙得了世人一時,在朕麵前無異於玩火自焚,還不快快下馬受降?”周弘坐在禦攆上,指著周弘就是一通大罵。
周弘也是第一次見自己這個堂弟,看著他侃侃而談的霸氣,偷偷給手下耳語了一聲。
“喏。”
“陛下,臣兄從揚州跋涉千山萬水而來,就為了清君側。如今陛下已受奸臣宦官毒害如此之深,臣兄心中疼痛難忍,還望陛下交出十三監,以正社稷。”
“爾敢!”周弘氣的兩眼發紅,他還從未見識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清君側?你倒是打的好旗子,既然朕擺下陣來,你就等著授首吧!”周弘揮著袖子,示意回到後軍。
周弢看著高大的禦攆點了點頭,哈哈一笑,先動了手。
王澤源一看這還了得,連忙命令弓箭手放箭阻止。可是冬天的弓弦凍得根本拉不開,一下子耽誤了戰機。王澤源看著近在咫尺的敵軍,心中暗喊糟了。
顧不得多想,立馬帶兵衝了過去。晉州的騎兵終於慢慢的跑了起來,雖然馬蹄子上裹上了布,但是這些戰馬還是不敢全速前進。
沒了速度的加持,騎兵頂多是高一頭的步兵。不過早有防備的揚州軍早早的就在陣前布置下了專門砍馬腿的兵士,左手持著盾牌抵擋著騎兵的衝鋒,右手的彎刀直接劃過了馬腿。
沒有防備的騎兵無情的倒在地上,還沒等起身,身上就被砍下了幾刀。王澤源視之為利器的騎兵終於沒了作用,甚至還拖累了後方的步兵。
不過周弢並沒有讓士卒前進的過快,他生怕嚇跑了周弘,以至於搭好的木架子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