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說阿玉姐的媽比較迷信,覺得賤名好養活,阿玉姐小時候一直叫沈小玉,到了上學的年紀,才覺得小玉有點土,改了個大名。我喊習慣了,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
“你你你給我閉嘴!”
沈非瑜簡直可以用“氣急敗壞”四個字來形容,不複以往還能夠對顧然冷嘲熱諷的姿態,“你也太自作多情了點吧,當我十六歲少女呢?覬覦你這發育剛剛健全的小破孩。”
小玉?
顧然摸了摸下巴,對趙開七如是評價道,“我發現你的脾氣溫和了不少,對人也寬厚得多了。”
趙開七一頭霧水,“這,怎麼說?”
顧然實在忍不了了,拍著自己的膝蓋,笑得直不起來,“小玉?那隻是有點土嗎?那他媽的也太土了吧哈哈哈哈哈哈。答應我,別為難自己好嗎,跟著我一起笑啊哈哈哈哈哈。”
“姓顧的,你別在我眼前犯賤。不要以為我現在這副樣子就奈何不了你了。”
其實,還真有點沒底氣。
沈非瑜那叫一個恨呐,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呐,自己現在的形象太接地氣,不能高貴冷豔地碾壓他了。
“阿玉姐從小就很能打架,老大,你最好別惹毛她。”
趙開七結合以往的經驗教訓,深有體會,於是便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顧然的肩膀,“別笑了,真別笑了,你看她臉黑了,離古娜拉黑暗之神嗚呼啦呼黑魔變身差不遠了。”
是哦。
顧然決定不笑了。
那怎麼可能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他換了個姿勢,笑得更大聲了。
於是三十秒之後,天空忽然灑過幾道熱血,烏鴉趕緊撲騰著自己的翅膀離開這片是非而又血腥暴力之地,緊接著,便是趙開七驚悚的一聲嚎叫,“出人命了!”
作案工具,沈非瑜的耙子。
那耙子幾乎快把顧然的腦袋都打歪了。
他流著兩道鼻血,不可置信,“你,你打我?好,我和你沒完。”
然後便昏了過去。
開七抱著顧然的“屍體”,哭得那叫一個心肝俱碎,“老大!未曾想過,剛才竟是我們最後一麵,我出來了,你卻下去了。從前是牢門兩隔,如今卻是陰陽兩隔。老天爺,為什麼對我們倆兄弟那麼不公平!”
沈非瑜麵無表情地吐了一句,“滾。”
趙開七那很辣耳朵的哭聲便戛然而止了。
她的意思是,讓趙開七滾開,擋著她的視線了,她還想看看顧然那副昏厥的慫樣。
“死不了,你哭什麼?”
趙開七抹了把淚,“阿玉姐,他是我老大,我不該哭嗎?”
“你的老大隻能是我知道嗎?”
她狠狠拍了拍趙開七的腦袋。
這破孩,大概是忘了自己怎麼從小被她收拾到大,十八般武藝花樣吊打。
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認了別人做老大,那人偏偏還是顧然。
“呼吸均勻,麵容平和,你放心吧,出不了大事。”
趙開七目瞪口呆地聽完了這一席話。
你確定?
顧然半條舌頭耷拉在外麵,還翻著一對大白眼,這叫麵容平和?
“你不信?那給他做個人工呼吸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