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可以想到,他一定是看自己破洞百出的“裝睡”表演,耐著性子,有十足的把握,看她投降。
反正,絕對鬥不過那個男人。
於是,溫故睜開眼睛,她甚至在心裏連措辭都想好了,可場麵卻並非她預料的那樣。
秦蘇墨壓根沒在看她。
他隻是靠在臥室的小沙發上,姿勢慵懶,正翻著一本溫故壓根看不懂的英文原版小說。
側影美得就像一副畫,寬鬆地套著一件長袖t恤,昏黃的燈光灑在他略微嚴肅的輪廓線條上,烏黑的發竟有些長了,將整個人都襯托地特別柔軟。
溫故趴在床上,就這樣盯著秦蘇墨看了許久。
《懺悔錄》上說,“i often fail in front of woman,because i love her too much.”
他微啟薄唇,朦朧的目光投射在頁麵上,有些渺茫,似乎帶著淡淡的茶樹香。
又翻過一頁,秦蘇墨似乎才知道溫故醒了過來。
“這麼晚,還不睡?”
他沒有轉過頭,隻是隨口問了一句,語氣也顯得懶洋洋的。
這句話應該是溫故問他才對,“你不也,沒有睡覺嗎?”
她看了一眼石英鍾,呃,竟然已經到了兩點半。
“你一個人霸占了整張床。”秦蘇墨將書合上,“你說,我為什麼不睡?”
溫故撇撇嘴,小聲嘀咕,“這個房子那麼大,又不是沒有別的臥室。”
不過倒也有自知之明,她拍了拍臉,有些厚臉皮誒。
至少她睡的地方,百分之百是主臥,隻有主人才能睡的那種。
秦蘇墨走過來,將手貼在她的額頭上,溫故疑惑,“你在做什麼?”
“沒有發燒。”他看了一眼空調,“三十二度,確定沒有問題嗎?”
“啊,我,我沒注意到。”
溫故說完,就覺得不太對勁。
自己這是怎麼了?
好像,現在確實是有些熱了,領口都壓出汗漬來,可剛才,分明是很冷的,直直地往上調了好幾個溫度,一調就調到三十二?
難道是心理原因?
溫故覺得有些詫異。
所以,秦蘇墨待了那麼久,哪怕遙控器就在手邊,他也沒有動過它半下,哪怕會覺得不舒服,尤其是,他還穿著長袖。
溫故這才冒冒失失地重新調了一下空調,“剛才,忽然覺得冷了。”
就是他彈鋼琴的時候。
秦蘇墨看著她,溫故以為,大概又要“例行公事”,可她卻不大想。
“你,今天晚上,就抱著我睡,好不好?”
“隻是抱著,不做別的?”
溫故紅著臉點了點頭。
一般來說,男女歡愛過後摟著對方一起入睡,是一道自然而然的程序。
在平時,溫故會將頭埋在他的胸口,累極了,睡得很沉。
如果這麼說,秦蘇墨每天都抱著她睡。
可今天,她的語氣卻很不一樣,一聽就懂得她是什麼意思。
溫故也不明白為什麼,都不知道和他親密過多少次了,可現在,她卻並不想。
有些意外,秦蘇墨竟然答應她了。
伸手將她攏入懷裏,熟悉而又清香的氣息縈繞在鼻尖,隻是這樣抱著,別的什麼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