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女生好像強撐著力氣動了一動,秦蘇墨將人攏近,同他一樣,濕漉漉的。
溫故的聲音很模糊,但聽得出來,因為剛才哭太過分,嗓子都有些沙啞。
“我又不是你的仇家。”
更加委屈,“為什麼這麼對我。”
這句話說出來,似乎是哪裏犯了錯,連空氣都不再流淌了,陷入詭異的靜謐。
秦蘇墨動了動自己的喉嚨,溫熱的汗水順著喉結落下。
是,溫故從來都不是他的仇人。
秦蘇墨閉上眼,並未回應,能看見睫毛在微微顫動,掛著小小的,圓潤的晶瑩。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得不償失。
初次,內心的陰暗麵告訴他,隱忍太久,總要有一個發泄的缺口,不如就讓溫長如的女兒承擔他的欲望。
沈寂和霍雲杉都說,他是一個可怕的人。
父親對於兒子的影響是很深遠的,尤其是,秦啟謙又那樣成功,站在金字塔之巔,傲視群雄。
秦蘇墨從小到大都自律守己,拜他爸爸那幾近於變態的苛刻要求,他慣用清清冷冷的表麵扼製內心深處——扭曲的種子生根發芽。
所以,在見到溫故那一瞬間,他幾乎是隻想將這幾年的忍耐和扭曲全都發泄在她身上,這具青澀的身體令他達到極致的快樂。
腦子裏閃過無數個念頭——
溫長如的女兒被他上了也算活該;
十八歲果然是花一樣的年紀,摧毀掉這樣的美好實在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溫故是他的,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但最原始的衝動過後,秦蘇墨又恢複了以往冷靜的樣子。
良知告訴他,似乎要對這個女生負責,她這麼弱,從前被欺負也就算了,如果沒有他保護,以後的日子更加不敢想象。
尤其是——因為他,她失去了一切,又要怎麼承擔?
說到底,無非就是秦蘇墨自己不放過溫故。
他不喜歡她對他露出一副極為驚恐害怕的神情;不喜歡她每時每刻都有逃跑的想法;不喜歡她的世界,心心念念的都是過去的人,卻始終沒有他的位置;更無法容忍她愛上別的男生。
溫故見秦蘇墨隻是閉著眼,沒有說話,光是從側顏便看得出來,似乎有些嚴肅。
她知道剛才說錯了話。
仇家?
自己可不就是他的仇家嗎?
她根本沒有想過,媽媽會是那樣一個人,破壞別人的家庭,害死了他的母親和弟弟。
好像,替她償還一切,也是應該的。
她不想媽媽死了以後,下十八層地獄,不想她在另外一個世界還備受折磨。她以為能多還一點,便是一點,那媽媽的罪孽也少一些,下輩子一定要做一個好人。
佛歸佛,道歸道,不管是什麼,生而為人,記得要善良。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故覺得自己的額頭好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抵著。
“別想太多。”
秦蘇墨的聲音近在遲尺,他知道她脆弱又敏感,可剛才,他並未怪她。
溫故轉過身,床單早就淩亂不堪,她從七零八落的枕頭底下拿出了什麼,塞進了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