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是在一艘大型豪華遊艇上舉辦的。

天還未徹底暗下去,圍欄處便掀起好一陣霓霓星光,四層船體,最高處赫然豎著兩根對稱的船桅,鼎處飄揚著幾麵旗幟,大概是遊艇的名字,僅僅是租用一次,花費就需要上千萬。

內部設施自然一應俱全,大大小小的廳室裝潢奢華如凡爾賽宮,光是用餐的地方就按照國內外菜係分了好幾塊地方,美酒鮮花作陪,來自瑞典的音樂家在甲板上拉著小提琴,從海岸線遠遠眺望,便是蔚藍深邃的海,接連著一望無際的天。

溫故穿著小裙子,慶幸自己還算是有先見之明,和這艘遊艇還沒那麼格格不入。

雖然鋪成誇張,但也不比正式酒宴那樣講究,不少在電視上以形象嚴肅為標誌的老戲骨們,這會兒也和小年輕在沙灘上打排球,還有些工作人員興致高漲地吃著燒烤,喝著啤酒,劇組辛辛苦苦拍出來的《長門賦》,如今收視口碑大豐收,也不拘束,本就該犒勞自己,好好放鬆。

秦蘇墨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類似“聚會”型party,華夏高層見大老板都出動了,受寵若驚,趕緊堆著笑臉上去作陪,生怕招待不周。

他雖然不是主角,可往那裏一站,氣場太過強大,總忍不住將他視作焦點。

於是,這本來隻是劇組的慶功宴,供人玩樂。但因為這位“大佬”的存在,又仿佛哪裏變了質感,大家也不像一開始那樣放鬆,反而端著自己,幾分不自然。

秦蘇墨還算有些良心,並不想給他們壓力,“沒關係,你們玩你們的,我隻是來隨便看看。”

話是這樣說的,但沒有人會當真。

溫故見他被一大堆位高權重的人簇擁,反而覺得挺好的,這下她可以自己去找小夥伴們玩了。

宋茹惠在幫忙駕燒烤架,她也過去幫忙,好久沒見,感覺茹惠摸爬滾打得整個人都抽條了。

“呀呀呀,你這沒良心的也來了。”

她起先是驚訝,又覺得激動,忍不住先開涮一下,“走走走,外人不得進來,隻有我們這種正正經經的工作人員才有邀請函。”

溫故被說得很不好意思,也覺得自己的臉皮是不是太厚了些。

宋茹惠幾句玩笑就把她說窘了,她也看了出來,“嘿嘿,別當真呀,前三個月,你在劇組裏也兢兢業業的,大家都看在眼裏。要不是最後一個月,蘇知新跳出來搗亂,你哪裏會被擠走。”

“別提這件事了。”海風吹亂了兩個女生的頭發,宋茹惠雙手在烤東西,不方便,於是溫故替她將散亂的碎發別到耳朵後麵,“都過去啦。”

“容我再多說幾句,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要不是蘇知新老是搞些小把戲,你肯定不會辭職。”

說起這個,宋茹惠依然有些憤憤不平,“你說你走了,不是正如她的心意?應該留下來,看誰鬥得過誰。”

“沒有誒。”

溫故現在覺得,那個女生好像也沒有太糟糕,隻是太在乎紀淮,又心高氣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