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然帶著七分醉意地笑了笑,嘴角的弧度上揚,丹鳳眼染著氤氳迷離的痞氣。
沈非瑜覺得他這樣子,似乎帶著很陌生的壓迫感。
“就你這慫樣,還跟我勾肩搭背的。”
聽了這話,她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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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然想幹什麼?
現在慫的人,好像真的是沈非瑜自己。
她靠著牆,哆嗦了一下,眼見著顧然步步逼近,直至兩個人的鼻尖隨意動一下就可以觸碰到。
修長的手臂撐著牆,顧然微微斜著下頜,沈非瑜躲閃著他的目光,“你,你剛才聽見什麼了?”
“你和沈寂。”他吐出兩個字,“假的。”
搞笑。
“我從來就沒說過是真的。”
顧然點點頭,“那挺好的。”
他看上去似乎也像是真的醉了,隻不過腦子大概還算清醒,酒氣濃烈,每一個分子都往沈非瑜的頭發裏鑽。
“別靠我那麼近,小心你女朋友吃醋。”
“少裝瞎,我那篇聲明是熱搜第一,別和我說你沒有看到。”
沈非瑜忍不住笑了笑,看到了那又怎麼樣?
“你和許翹,我和沈寂,咱倆彼此彼此,也別誰瞧不起誰了。”
他單手撐在牆上,盯著她看了許久,驀然發問,“那你和我呢,你覺得怎麼樣?”
睫毛如同濃密的小刷子,烏黑又乖順地垂著,英挺劍氣的眉眼一貫是傲氣的,有時候又像個小學雞,幼稚無聊到不行,白長那麼高,也白長了這麼一張唇紅齒白,麵若桃花的臉,天生就招惹人。
“噗通,噗通”,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好響亮。
“你再問我一遍,然後我告訴你答案。”
“我說,你和我,你覺得怎麼樣?”
她踮起腳,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他的唇,軟軟的,滾燙的,帶著濃烈的酒精味。
“你清醒之後會不會記得?”
“誰知道呢?我隻知道我現在是清醒的。”
“好吧,這個吻是送你的,別客氣。”
沈非瑜拍了拍顧然的臉,肌膚細膩順滑,像白巧克力化在了牛奶裏。
感覺身體好像被用力地提了起來,眼前的光線驟然變成了黑壓壓的一片,酒精味灌入了唇齒,快要窒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在恍惚間恢複了光明,隻是眼前的水晶燈光很是模糊氤氳,旖旎得幾乎不真切。
顧然抹了抹唇,邪氣一笑,“還給你,別客氣。”
遊艇終於靠岸,陸寧兒第一時間被送往醫院,喧喧鬧鬧的人群散開,已經是淩晨三點。
慶功宴到了結束的時候,緊繃了許久的神經終於可以鬆懈下來,星光熒熒,也該熄滅。
褪去精致的妝容,脫下華貴的禮服,又結束了一個行程。
溫故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秦宅的,反正她被秦蘇墨灌了一杯酒,然後就睡過去了,一直睡到現在。
她是在秦蘇墨的房間醒過來的,身邊卻沒有人。
哼,估計是看自己醉了,然後隨便一丟。
溫故的衣服倒是被換過了,但還是想去洗個澡,熱水讓人更加清醒,加上睡夠了,精神好太多。
交感神經太過活躍的結果就是——溫故居然忘了帶睡衣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