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算不上多溫柔,沒輕沒重的,有時候還會弄痛她,但她在浴缸裏當鹹魚,當得也蠻舒服的。
到後麵秦蘇墨顯然沒多大的耐心去服侍溫小姐了,粗暴地擦幹淨,拿浴巾一裹,直接抱回臥室。
眼見著她的眼皮耷拉,秦蘇墨卻湊近,惡趣味似的威脅,“在我回來以前,不許睡著。”
溫故將臉埋在枕頭底下,含含糊糊地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他可真是過分,人累了困了是自己能控製的嗎?
溫故撇撇嘴,也不想去管他,合上眼睛,任由自己睡過去。
迷迷糊糊間,隻覺得沒過多久,腰間傳來一陣炙熱。
秦蘇墨的手臂環著她,沉沉的氣息拍打在脖頸處薄薄的一層肌膚上,沐浴後的清香縈繞在周遭,她敏感地動了動耳朵,隻聽見他開口,聲音溫熱,“有時候,我總想讓一切都過去。”
讓一切,都過去。
這句話,似乎是對他自己說的。
她不甚明白他的意思,隻微微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他沒再說下去,隻是將她摟得更緊,熟悉的味道讓她覺得很心安。
溫故埋在他的懷裏,肆意吮吸著秦蘇墨的氣息。
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昨天晚上睡得格外沉,什麼都沒有發生。
身邊也沒有人睡過的痕跡,床單整整齊齊,連褶皺都鮮少看到。
溫故懷疑,秦蘇墨昨天壓根沒在這裏睡覺,大概又忙去了。
她不以為然,早就習慣,洗漱,下樓,沈若瑜早就醒了,正乖乖地在書桌上寫作業。
哪怕放假也是認認真真的,同溫故從前一樣,從不敢懈怠。他說姐姐的成績不好,媽媽將學業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所以就更加要努力學習,不讓姐姐和媽媽失望。
溫故感慨地摸了摸他的頭,十歲,已經夠懂事了。
“你姐姐也在為你和媽媽努力呢,她也不想讓你們失望。”
這姐弟兩個感情那麼好,如果沈若瑜真的失蹤,真的沒命,非瑜姐到底會有多崩潰?她不敢相信,萬幸的是,好在最後還是找到了。
沈若瑜重重地錘了錘桌子,很認真地說道,小小年紀,眼神就很堅定,“那我更要好好學習了,我要給姐姐和媽媽買大房子,姐姐工作一定很累,我要替她減輕負擔。”
他咬了咬筆杆,“本來剛才有題目不會做,還想偷懶空著呢,現在可不行,要動腦筋自己想。”
溫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哪道題目?我看看會不會寫。”
沈若瑜眼神驟然發光,“真的嗎?”然後將作業本遞了過去,短短的手指比劃著,“就是這一道,是高年級才學的,我不會做。”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接觸小學生的作業了,但從前也是題海戰術中走過來的,熟悉的感覺湧了上來,恍惚間回到小時候念書的場景。
那一會兒,溫故也是這麼想的,簡簡單單——要好好讀書,不能讓媽媽失望。
她腦子不夠聰明,更不會轉彎那一套兒,更多的時候,她死記硬背,循規蹈矩地按照老師的要求做,從來不靈活變通。隻是翻來覆去地死記硬背,直到書和練習冊都被翻爛,直到最後將知識爛熟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