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墨最好的朋友,也算他半個哥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想看他以後連笑都不會再笑。”
“簡單點來說,他不應該被你禍害。”
是嗎?
溫故喃喃,她什麼都不知道啊,她都不知道他以後再不會開心了。
他的心思那麼深,是不是偽裝溫故全然不知,她覺得自己真是太笨了。
陸寧兒,真的嗎?
因為忘不了寧寧,哪怕平時再克製,還是無法抗拒一個長得像她的人,哪怕隻有三分。
腦子忽然傳來一陣轟鳴,溫故想說話,但她發現,好像怎麼樣,連一個字都無法說出口了。
她是罪人,一直都是。
她和她母親一樣。
她害了她。
“秦蘇墨雖然不是什麼大好人,本質上也算善良的,不然也不會和你糾纏了那麼久。不就是過不去自己心裏那一關,知道你也無辜所以想盡量補償你嗎?隻是。”沈遇搖頭,“太不值得了。”
“溫故,我知道你並未做錯什麼,但也希望你心裏能有一杆秤。”
“不要像溫長如,像你的母親那樣貪婪了,適可而止的道理還是早點明白會比較好,秦蘇墨對你不差,那麼多年,你受過的委屈他也還得差不多了。”
“他知道,你今天來找我,和我說了這些嗎?還是說,都是他的意思?”
“不知道。”沈遇的目光落在手邊的眼鏡上,他還是笑著,“不過我不介意當這個壞人啊,讓你別再纏著他不放,有這麼難嗎?”
“你和外麵那些女人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甚至,你還要更加過分一些。”
“我沒有,纏著他不放。”
“哦?那大概就是秦少還沒有玩膩吧。”
沈遇又拿出了一張支票,在上麵龍飛鳳舞地寫下好幾個數字,就像剛才對待服務生一樣,瀟灑地朝著溫故飛了過去,“不是說沒有纏著他不放嗎?那好,這裏是一筆錢,夠你下半輩子生活了,拿了以後離開x市,不用擔心秦蘇墨會千方百計抓你回來,我有本事讓你在他的世界徹底銷聲匿跡,他不會找到的。”
她看著那一張支票,一串串數字數不清到底有多少個零,耳邊是“嗡嗡”的轟鳴之聲。
陽光太刺眼,她幾乎快要無法直視。
曾經溫故總喜歡做這樣的夢。
她是想逃的,逃得遠遠的。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收下。
可前幾天,她還委委屈屈地抱著秦蘇墨哭,他的胸膛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溫暖,很熟悉,很安心,她將眼淚蹭著他的衣服上,可他卻一點都沒有嫌棄,她告訴他,“我不想你以後和別人在一起。”
那個時候,他笑得很溫柔,他說不會丟下她。
他還說了,不耍賴。
“我知道你現在可能還難過到無法接受,不過有了錢一切都好辦,換個新環境,有個新開始。”
溫故卻將支票原封不動地還回去,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你說得我明白,我也會認真考慮的。”
沈遇隻是睨了她一眼,那張支票停留在半空之中,他並未接過,“拿著吧,總有需要的時候。”
該說的,已經全部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