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幾天,她一直都很想他。

沒有告訴別人,也不知道要告訴誰,隻是憋在心裏,就這樣默默的消化掉,似乎能夠把自己騙過去了。

可當溫故看見蘇知新送的那塊手表以後,她才明白,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呢?

任何一點,哪怕隻是那麼細致微末的一絲一縷,隻要和那個人有關,照樣可以輕易地掀起波瀾,潛藏在心裏的思緒本就猶如輕飄飄的羽毛,風一吹,便不堪一擊,所有的偽裝不過隻是表象罷了。

她連別人都騙不過,更何況是自己。

溫故又翻了個身,怎麼都無法靜下心來了,她寧願自己病得更嚴重一些,這樣也不會有那份多餘的精力去傷感多想,就像前兩天一樣,懵懵懂懂的,在夢裏麵度過,連時間似乎都變快了很多。

一天一天下去,她興許便也不會再傷心了。

他會不會因為她突然不見了而著急?他會像以前那樣找到她嗎?

從前,秦蘇墨是一定會很生氣的。

在溫故的記憶力,她企圖從他身邊逃離的次數不算少,隻是每一次,都不會如她所願。

秦家一批又一批的特訓殺手,保鏢,警衛,幾乎如補下天羅地網一般,為了得到她的下落,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會放過。

來來往往的警車,到處封鎖的線路,哪怕隻是普通巡邏的,溫故都會提心吊膽,她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秦蘇墨手下的人,她隻是害怕,害怕到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草木皆兵。

即便每一次都以為自己有了長進,計劃也周密很多,可到底抵不過秦蘇墨一顆要把他抓回來的心。

他冷笑著對她說,他還沒有玩夠,她又有什麼資格求他放過她,他並不打算給她一個最好的下場,那就是還她自由。他說,在他沒有覺得膩煩以前,溫故這一係列的舉動,除了挑戰他的耐心,更激起他愈發想要換種方式折磨她的念頭。

自那以後,溫故便徹底打消了那個念頭。

直到現在,她想,秦蘇墨應該也累了吧。

畢竟溫故什麼都帶給不了他,大概也會聽之任之,累到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就這樣,讓一切都因為她的消失而結束掉,多好?

三四天已經是極限,秦家一批人,效率都極高,隻怕秦蘇墨徹底放棄掉。

其實想想,這樣也還不錯。

溫故苦笑,將門輕輕闔上,又將蛋糕收好,放在一邊。

不想吃了,而且也沒必要繼續再吃了。

生日不過也隻是人生之中很尋常的一天,過去了,那便過去了,不會有什麼不同的。

她躺在床上,閉上眼,本想睡一會的,卻翻來覆去很不踏實,總是睡不著,又覺得今天格外不對勁,可能還行因為心堵得慌——大概是女生的第六感向來神神秘秘,說不清楚,在生日當前,又格外靈敏了一些。

門口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溫故一個激靈,起身,脊背僵直,“是,是誰?”

現在就她一個人,到底還是有些害怕的。

“護士查床,溫小姐,請你把門打開一下好嗎?”

聞言,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什麼陌生人,也不是隔壁病房的病友,哪怕隻是過來簡單詢問她幾個問題,或者看她孤身一人來關懷一番,溫故也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