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麼？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
含含糊糊地擠出一句話，眼淚混著哽咽聲，哭到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像個小孩子似的喘不過氣，愣是咳了好幾下。
“還需要一個原因嗎？讓我想想——”秦蘇墨忽然笑了笑，嘴角的酒窩再次出現，深深地印在臉頰上，比以往的都要顯眼，令人再無法挪開視線。
再沒有什麼比這樣的光景更具有致命的魔力，如有耀眼的浩渺銀河匿藏在好看的眸子裏，閃爍著日月星辰，他俯身湊近，在溫故的耳畔，輕輕地嗬著氣，“因為我愛你啊，笨蛋。”
她徹底崩盤。
一切的一切，都因為這句話，徹底崩盤，潰不成軍。
她將臉埋在手心裏，哭得無聲無息。
大概是哭得最慘的一次，才會連聲音都快發不出來，心髒一抽一抽的，就是因為秦蘇墨的一句，“我愛你。”
等了很久很久，等到連自己都無法確定，可他親口和她說，她愛他。
喜歡和愛不一樣，可是他愛她。
沈遇那些，都是假話，害得她難過好久。
溫故忽然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為什麼不問問眼前這個男人，為什麼不問他一下，明明朝夕相處了三年之久，卻還是被人三言兩語就騙了過去。
“我好笨，我應該清楚的，可是我，我——”
秦蘇墨用手指刮掉去她的眼淚，就知道她會哭，“有什麼關係，現在告訴你也不算太晚。”
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所以反而是笑著的，“不過確實很笨啊，如果不愛你的話為什麼要娶你，為什麼要給你承諾，為什麼不玩夠了就把你一腳踢開？反而要自己給自己攬責任，我看上去是那種很大度善良的人嗎？”
“沈遇說，你因為我，因為溫故，溫長如女兒的存在。放棄了很多，明明可以很幸福地跟心愛的女孩子在一起，卻到底還是斷送了自己，他說，你以後都不會再開心了。”
秦蘇墨凝眉，“他還說什麼了？”
溫故鈍鈍，然後將沈遇口中，他為寧寧所做的那些事，他對寧寧的好，全都傾瀉出來，再無保留。
雖然現在也知道很有可能是假的，但每一個字串聯起來，都太過真實，天衣無縫到當時溫故根本沒有理由去反駁，隻有選擇相信。
直到這會兒，說出來還是覺得有些紮心難受。
秦蘇墨聽完，忍不住帶著幾分嘲弄地嗤笑起來，“是我不對，沒有告訴過你沈遇胡說八道的功夫是天生自帶的，我應該讓你離他遠一點，不然也不至於拿你下手。”
想了想，還真是有點後悔。
不知是他疏忽，還是他過分相信了沈遇。
他總算明白過來，他所做的一切，無非還是因為一個沈若瑜。
有溫故在，便多了一層保護，而那層保護究其根本，到底還是來源於秦蘇墨自己。
溫故不見了，這重保護也會隨之消失，變得沒有意義，而沈遇也少了顧慮。
他竟不知要如何評價沈遇的做法，大概像是一個不擇手段的瘋子。
秦蘇墨知道，他不會打算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