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鼓起勇氣,給秦蘇墨打了通電話,久久無人回應,以為他可能是在忙,又打了他辦公室的電話,通是通了,不過卻是秘書小姐接聽的。
她的聲音很適合在秦蘇墨身邊工作,幹練沉穩,毫不拖泥帶水的冷冰冰。
溫故弱弱地開口,“你,你好,我找秦先生。”
每天找秦先生的人多了去了,這又是哪個無名小卒過來添亂?
“抱歉,先生在開會,暫時不見任何人。”
“麻煩你告訴他,我,我姓溫,我有急事找他,讓他開完會就給我回個消息,拜托了。”
秘書在百忙之中還要聽這種無聊的事情,自然是犯了無數個白眼,嘴上依然標準地應付著,“好的,這位小姐,我會轉告秦先生的。”
溫故一句“謝謝”尚未開口,那邊便傳來了一連串冗長的盲音。
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掛了電話,秘書卻雷厲風行地讓通信係統的人,立馬加強辦公室的安全係數。
她以為,大概是這個私密的號碼流傳了出去,被一個昏了頭的女生搞到手,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總之,非常嚴重。
個把小時以後,秦蘇墨從會議室回來,單手解開西裝扣子,又將外套隨便一扔,倚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落地燈的燈光淡淡掃著男人矜貴挺拔的側影,勾勒出手指的輪廓,骨節分明,纖細修長,那眸子照樣深邃,卻略顯疲態。
秘書彙報完數據和上午的工作,又告訴他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最後才將剛才的溫小姐事件說了出來。
秦蘇墨抬頭,掃了她一眼,那一眼,似乎沒有匿藏什麼更深一層的含義,卻忍不住讓秘書犯怵。
她,她應該沒有做錯什麼吧?
“下次隻要是姓溫的女生打電話過來,不管我在做什麼,立馬告訴我。”
秘書很驚訝,原來不是號碼被泄露,是秦少親自給的也說不準呢。
她也不敢隨便揣測女生和大老板的關係,戰戰兢兢道,“那麼先生,您需要我現在回撥過去嗎?溫小姐說了,有急事找你,讓你回個電話。”
秦蘇墨卻又瞬間變臉,“不用。”
“真的,不用?”
他看上去不像不用的樣子,秘書拿捏不準,到底還是冒著膽子確認一遍。
果然,秦少仿佛被戳中了怒點,聲音驟然提高了好幾個度,“不用兩個字你是聽不懂還是耳朵聾?這麼好事的話不如我再多派些任務給你,埃塞俄比亞那邊的工程正好還缺個翻譯,你會多國語言不如去那裏待上十年半載。”
“先生,我錯了。”
秘書苦兮兮。
在他身邊工作,真是得時時刻刻都提著一口氣,絲毫不敢放鬆。
總之,不是人幹得事,遲早得被嚇死。
縱然秘書早已經過一係列的千錘百煉九死一生脫胎換骨,她早就百毒不侵看破紅塵了。
可到底,還是需要在家裏燒香拜佛,一來希望秦先生少發脾氣,二來希望秦先生少發脾氣,三來還是希望秦先生少發脾氣。
她狗命要緊。
秦蘇墨到底也沒有給溫故回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