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她照樣在找房子,不過已經沒有那麼拮據了,慢慢挑個地段好點的也不著急。
雖然錢不是她自己的,但在現實麵前,程清池學得很乖,她已經夠慘,沒必要自己和自己過不去。至少等到穩定下來,慢慢攢錢,再還給遠在美國的沈非瑜。
她不知道哪一天到底是什麼時候,甚至都不知道她去了美國哪裏?但程清池想著,總歸會有這麼一天的。
日子就這麼千篇一律地過著,大約過了兩個禮拜,她接到了一個小區中介的電話,消息倒是個好消息,中介在那頭笑得爽朗,說是有何時的出租屋,讓她抽空去看房。
她欣然應允,“我明天早上就去,地址我知道,可以直接過去麼?”
那個中年男子卻接著說,“程小姐不著急,我們可以約個地方,談談細節,到時候可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麼一說,似乎也有道理。
“那麼,要在哪裏見麵呢?”
“就在staroty國際大廈b1層的嵐山咖啡館吧。”
聽到這個地方,程清池顯然是遲疑了一小下,高端商場的高端咖啡館?這麼正式嗎?
她又忍不住確認了一遍,“先生,我查過地址,那家咖啡館離銀河小區挺遠的,不如我們就在小區附近見麵?”
那人卻不以為然,“無所謂,到時候我開車送程小姐過去,不堵車的話,也就是半個小時的事。”
他話都這樣說了,程清池也不好意思扭扭捏捏,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第二天一早,她就咬咬牙打了個出租車,狠心花了兩百多塊,國際大廈在市中心那片,她住的小酒店偏遠又肮髒,仿佛被整個繁華x市遠遠地隔離開來,不屬於那片寸土寸金。
雖然沒有堵車,可她的方向感又不好,險些在眼花繚亂的b1迷路,轉轉悠悠浪費了不少功夫,眼看著就要到了約定的時間,程清池也著急,生怕別人覺得自己遲到不禮貌。
匆匆忙忙掐著點趕到,推開門的那一刻,卻是一副令她完全想象不到的場景。
在嵐山咖啡館,她再次看到那個男人,就是在床上和她發生一些不清不楚到她都不敢再去回想一邊的男人,沈遇。
那一瞬間,臉色煞白,她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那個晚上,隻要她不刻意想起,可以當做過眼雲煙一樣忘記。
隻是沈遇這次不複以往那樣西裝革履,他反而穿得很隨意慵懶——寬鬆的衛衣,袖口甚至還印著當下流行的潮牌logo,寬鬆的運動褲,和一雙黑白休閑鞋。棒球帽帽沿壓得很低,依稀能看見冷硬分明的輪廓。沒有穿那種純手工製作的高定西裝,符合身份,精細嚴謹到一絲不苟,也沒戴著那副銀色的邊框眼鏡。
他咬著飲料上麵的吸管,忽然喊了程清池一句,“喂,送外賣的。”
“你是,沈遇?”
她知道他的名字,卻從來沒有說出來過。
他現在看上去和大街上那些家境優越,衣品不錯的男生們差不多,除了那張臉要比他們出眾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