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雖然漂亮,也僅限於那麼一張皮囊,看過就忘,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陸林晚不是很早就——”話還未說完,戚邵成掐了他的小蠻腰一下,痛得沈寂嗷嗷大叫。
他懂了,戚老師的意思就是,兜這一茬呢?
沈寂不封建迷信,很快就反應過來,怕不是靜姨犯病犯糊塗了,把別人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他又盯著程清池看,是真的很眼熟,但也是真的.挺像他記憶中的陸林晚,那個如小精靈一樣的漂亮姐姐,隻見過這麼零星幾次,卻依然記得當初見她第一麵的時候,她戴著口罩,眼睛卻是又亮又大,很漂亮。
程清池表示自己很想當場昏厥,但估計.是不行的。
這個世界也太會和她開玩笑了,她怎麼會知道沈遇和陸林修的姐姐有關係..
她隻能硬著頭皮,支支吾吾,“媽,是他.不過真的都是過去式了,我們是和平分手的。”
說話的微表情一個靈光乍現,沈寂禁不住大呼了一聲,“我靠,你不是嫂子嗎?”
這句話又宛如引爆了炸彈的導線滋滋滋,仿佛都都能聽見火苗熊熊燃燒的聲音。
“嫂子你不能這樣要我瞎背鍋,話說,你打扮成這樣,是我哥的意思?他帶你來這裏的.不對啊.”轉念一想,沈遇旁邊不還有齊喬嗎?
那這又是怎麼一回?
不過沈寂倒是程清池另眼相待了,要不就是人開發的潛力是無限的,剛才他愣是沒有把自己那位小嫂子認出來。
果然人要衣妝,這種打扮,確實要人眼前一亮,比平時那畏畏縮縮土裏土氣的模樣好太多了。
陸林修的眼睛一斜:?你倒是怪會認親戚的,誰是你嫂子,我姐才不是好吧!我們和你們沈家才沒有關係,要有關係,也是仇家。
戚老正喝著果酒壓驚,一聽這話,險些噴出來,心想:這孩子雖然我們兩家是有過婚約,但你這改口改得也太自然了,嫂子嫂子.
陸母一驚,“什麼嫂子,晚晚不是和你”
話還未說完,恍然大悟道,“難不成,和你之後分手之後,又和阿遇”
“我沒有啊,她和我談哪門子的戀愛?從頭到尾都是我哥的鍋,阿姨,你弄錯了吧?你把程清池當成陸林晚了”
戚邵成對著她擠眉弄眼的,沈寂說著說著,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聲音放慢,講不下去了。
“咳咳咳,那個,我是追過晚晚姐來著,不過,不過我就是閑的沒事兒,當時也不懂事,跟著瞎摻和。不過阿姨我發誓,我們真的是和平分手的,在一起的時候也都是小打小鬧小孩兒過家家什麼事情都沒有,我也沒欺負她沒讓她受委屈,晚晚壓根也不喜歡我,處著處著沒意思,不存在什麼欺騙感情咳咳咳咳。”
程清池連連點點頭,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沈寂一咬牙,心一橫,隻能違背良心,說起謊了。
他這人本來就是個人精,早就把前因後果猜到了,再加上戚老一直對他各種明示暗示,他怎麼也得發揮一下自己的演技,總好過要大家都下不來台強,他表示他的犧牲很大。
戚老一聽,鬆一口氣,還是沈寂這孩子明事理,回頭再介紹他一個很強大的製作班底,直接去好萊塢拍大製作去。
沈寂:猛男落淚。
“所以現在,我們晚晚又成了你的嫂子了?現在的孩子,還真是”
陸母到底保守,現在的孩子對待感情,怎麼都和玩似的。
“晚晚,你和阿遇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不由得又握了握程清池的手。
“那個,媽,你別聽沈寂瞎說,他嫂子嫂子亂喊著玩呢。”
她戰戰兢兢地捏一把汗。
“成我嫂子這不是挺好的麼。”沈寂笑嗬嗬地緩和氣氛,結果卻得來了沈遇一計冷冰冰的眼神。
他立馬閉嘴,也不自討沒趣了,也是,旁邊還有他正牌女友齊小姐呢。
“既然你和沈寂都是過去式了,如今又和阿遇在一起,我也不攔著,畢竟你外公和你爸爸都很看好這個孩子。”
說罷,陸母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她的手。
程清池的額頭上出的汗,又多了一些,現在是誤會再加誤會,解釋不清了。
“媽沈寂瞎鬧呢,我和沈遇,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我不認識他,我也沒和他在一起。”
她連連搖頭又揮手的,恨不得和沈遇撇的幹幹淨淨,那男人看她的目光,簡直陰沉地可怕,他越是一句話不說,她的危機感便越加重一分。
陸母則是一副“我聽你瞎扯”的表情,嘴上倒是順著她的意思,“好好好,你們什麼都沒有。”
程清池幹笑,“對嘛,都是誤會,嗬嗬,都是誤會。”
陸林修趁機插話,“媽,咱們去那邊吃點東西吧。”
陸母不理他,“不認識現在可以認識,反正你們倆都在這裏,我和你外公也在這裏。”
程清池:你一刀捅死我吧。
沈遇推了推眼鏡,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然後開口,“陸林晚?”
聲音恍若從高山上落下的冰霜,輕輕地融化在土壤裏,滲透出一片晶瑩剔透的雪水。
這三個字無疑是嘲弄的,他不會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程清池,嗬。
齊喬從頭到尾都挽著他的手,聽到那三個字,她的身體略頓了一下,然後才閃閃爍爍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陸林晚,陸林晚?
她知道她,一個沈遇不願意多提的女人,早在十年以前就去世,在他的世界裏,從來就沒有留下過任何東西,卻又微妙地,成為他不願觸碰的一塊地方。
齊喬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為當初她剛剛和沈遇在一起,某一次,他接她到沈公館過夜。明天她要去美國參加頒獎典禮,他會送她到洛杉磯,正好也要參加一個商業研討會。
說是過夜,其實什麼也沒有發生,那天她倒是希望能夠發生點什麼,隻不過沈遇卻沒有那方麵的意思,反而帶著些許淡漠。
他和她說,“很晚了,早點休息。”
卻一個人靜靜地在窗邊站到淩晨,影子投射在地攤上,拉扯出一片氤氳斑駁。淡薄的月光籠罩在挺拔高大的身上,不知為何,卻鍍上一層淺淺的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