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少女已經發現,自己的力量在慢慢消逝,她自己所產生的怨氣,倒是沒有變化,玉石好似已經供給不了她力量,她的時間快沒了。
又或許是上天憐憫少女,讓她遇到身懷陰氣的郭宋星夜。
當初在少女房間的種子已經發芽,少女利用陰氣作為媒介,把自己的記憶放在結出的果子上,然後以這樣的方式傳遞給郭宋星夜,少女希望擁有陰氣的女孩,能夠幫助自己。
少女從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某些影子,所有人的視而不見,所有人的異樣眼神,所生出的孤獨感。
這幾個相似點,足以讓女孩幫她,少女有這樣的自信。
在廢墟中的郭宋星夜蘇醒,已經過濾一遍的記憶,還是讓她心涼,也不知怎麼評價,手中摩挲著冰涼的玉石,感受著寒風的侵襲,嘴角卻拉起一個邪惡的微笑。
欠人的,總是要還。
緩慢地從樓梯上下來,郭宋星夜身邊的氣質有所改變,非常的淩厲,周身好似升起了一個看不見的氣場,讓人畏懼,麵部也是毫無表情,雙眸冰冷如霜。
半蹲而下,郭宋星夜下了個探知,然後迅速朝男子的方向追去,她說過要幫她的。
一路上,她的嘴角一直上揚著,就如一個修羅一樣,享受著追逐獵物的樂趣,這也是她深藏已久的真實自己,更是她心中的此刻的真實寫照。
郭宋星夜奉行的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
她之前對少女的請求猶豫過,現在的她,堅定了自己心之所向,少女沒有錯,她什麼錯都沒有,卻遭遇這樣的事情。
對她施暴的主使者,對她冷漠的旁觀者,施暴者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卻一次一次毫不顧忌的肆意妄為,旁觀者明明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卻一次一次當作沒有看見。
這兩者根本沒有任何分別,把少女推向深淵,他們兩者功勞相當,如果男人對父親這兩個字還有最後的意識,那又怎麼可能鑄成大錯,如果少女最後的求助,村名認真聽了,也不會有她後來的割腕自殺。
這些人,他們沒有一點惻隱之心,沒有人類具備的所有感情。造成了後果,他們還是不想悔改,想將這件事永遠的隱瞞下去,不肯承認錯誤。
就像之前她看到的兩位婆婆,他們是因為恐懼的驅使,才想去祭拜枉死的少女,希望少女可以放過他們,可他們有沒有想過,之前的他們,有沒有對少女有一絲憐憫。
郭宋星夜無條件的幫少女,隻因為她身上也肩負著這樣的仇恨,自己放不下的心結,她很希望少女能得償所願,不要向她一樣,連仇人都找不到,可笑!
內心的疙瘩,隻有自己能解,少女找到了解法,卻不能下手,那她就幫她一把,她想過後果,可她永遠也不會畏懼。
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一正一邪,因為各種情緒的堆積,好好壞壞的摻雜,最後會偏向哪一邊,隻看自己是怎麼理解,又是怎麼衡量。
追蹤到半路,郭宋星夜一看方向,才發現不對,再次探知,才發現那個禽獸,竟然向隱殘幽與夢魘方向逃去,現在他沒了玉石,正是厲鬼下手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