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微微躬身,那婢女見狀得意的一笑,隨之便出了院子。
聞香此刻忙掙了白芷憤憤道:“你方才為何攔著我,那個婢女多次對我家娘娘出言不遜,我難道還不能教訓她麼?”
“不能。”白芷淡淡道。
“為什麼?”
“要教訓也是玉夫人來教訓,你一介奴婢,怎可越俎代庖。”
“玉夫人?”聞香一愣,隨即方有些回過神來,目光忍不住掃向屋內。
“咱們主子眼下身份已變,你也該改口了,否則非但出不了氣,還會給主子惹禍上身,懂了麼?”
“是!”
令狐沉玉此刻起了身子走近窗台,白芷見狀忙緊走幾步進屋,
“窗邊風大,夫人怎麼衣服也不披一件便起身了?”
“屋子裏悶的很,過來透透氣。”令狐沉玉笑看向白芷。
“方才隔壁的婢女來過了,她——”
“我知道。”令狐沉玉收起笑意淡淡道:“她不過是來炫耀一番罷了,眼下我禁足在此,怎可赴宴,隨她去吧。”
“委屈夫人了。”白芷微微低了頭。
“這些個虛的名分原就不是我所想要的,她既如此在意便讓她宣揚去好了。”
“不在意?”
姬辰的聲音突然響起在門外,不光是白芷,就連令狐沉玉也微微晃了晃神。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白芷慌忙行禮道。
“下去吧。”
“是。”
屋內突然安靜下來,令狐沉玉朝著姬辰微微施禮,半天卻無應答,正要起身卻被姬辰一把拽過,
“本宮問你,不在意,是不是因為你的心裏有了別人?”
令狐沉玉手被拽的生疼,忍不住皺眉:“太子鬆手。”
“你和八弟,到底是什麼關係?”姬辰加緊了手上的力度,令狐沉玉不覺輕咬了嘴唇,倔強地僵持著。
“是不是從始至終,你都是在敷衍我?背後卻千方百計地想要逃離我身邊?”
“是!”令狐沉玉眼底氤氳一片,不知道是因為手痛,還是因為心痛,令狐沉玉不覺揚起一抹笑意:“我厭倦這裏的一切,如果可以重來,我寧可抗旨。”
“大膽。”姬辰猛地甩開令狐沉玉,眼底的怒火差點讓他失去理智。
令狐沉玉身子來不及站穩,頭磕在了幾案的角上,瞬間鮮血溢出,姬辰微微一驚,想要過去,
“今日是太子妃的大喜之日,殿下與其將時間浪費在玉兒這裏,還不如想一想如何去哄你那位心上人開心。”
令狐沉玉唇角的嘲諷落在姬辰眼裏是如此的刺眼,姬辰的拳頭忍不住握緊,良久:“既然玉兒如此,那本宮便從了玉兒的心願,以後決不再踏入淑蘭院半步。”說罷,姬辰揚起一抹冷笑拂袖而去。
令狐沉玉扶著幾案吃力地爬起來,白芷瞧見太子氣衝衝而去,嚇的慌忙進屋,卻看見令狐沉玉一臉是血地靠坐在臥榻上,瞬間慌了神,來不及多想,忙換了紅袖進屋幫忙處理傷口,自己則快速跑去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