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真是太壞了。”瞧著沈語姍遠走的背影,春棲在一旁捂嘴笑道。
“我如何壞了?我就想給梵弟買些可做臨摹的畫卷,怎麼了?”溫綾語氣聽起來十分無辜,可那眉眼分明揚的高高的,顯然心情好極了。“俊書生,你說我壞嗎?”
喻瑾晟看著眼前巧笑嫣兮的溫綾,眉眼溫和的搖搖頭。“在下覺得郡主此般甚好。”
溫綾頓時便笑開了,喜笑顏開的伸手拿起他畫攤上的畫卷細細瞧了瞧,瞧清他畫中所蓋的私印上的大字後,有些意外。“喻衍卿?俊書生,你這名字起的不錯,畫技也甚好。你這些畫都畫的很不錯。”
雖說她方才確實是刻意給沈語姍添堵來著,但是買畫卻並非隻是心血來潮開玩笑的。古今珍貴的畫卷真跡她見過不少,方才她一走近便瞧出了這些畫卷筆風上乘,畫物栩栩如生,卻是真心實意打算買回去給溫梵臨摹。
從她口中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喻瑾晟目光不由怔了怔,嘴角忽而往上一揚:“郡主若是喜歡,這些畫便當是在下送於郡主的了。”
衍卿,這是他的字,已經有好多年不曾聽人喚起了。
溫綾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淺笑狠狠驚豔到了,這書生也著實太俊了些,比她見過的所有貴胄公子都要好看!
怎麼辦,她是不是收藏好看物件的癮越來越大了,怎的如今還冒出想收藏好看的人的念頭來了。
溫綾心房有些小鹿亂撞,卻又不想在口頭落了下乘,“我既然喜歡,自然是不需要你送的,你這相貌生的我也很喜歡,我瞧著高興,所以你這些畫,我雙倍的銀錢買下了。”
春棲:……
有個紈絝主子的感覺,真的很一言難盡。
喻瑾晟看了看靜靜躺在自己手心裏的幾張百兩銀票,又看了看溫綾愉悅離去的歡快背影,心情莫名有些難言的複雜。
他方才,是被重金調戲了?
末了,他垂眸低笑出聲,收掌將銀票篡於手心。
這位郡主,當真是有些意思。
“郡主,你當街調戲男子簡直太……”不知羞了。
“調戲?”溫綾一副孺子不可教也模樣的敲了敲春棲的小腦袋,“你家郡主我這叫懂得欣賞,美好的事物遠不止金銀死物,況且我覺著,這書生瞧著有些眼熟很合我眼緣,便是多誇兩句怎麼了?”
“這麼說來,我也覺得他有些麵熟。”春棲蹙眉思忖了一會兒,忽的驚叫了一聲。“那名被人追殺重傷的男子!”
溫綾:“??”
“就回京路上,郡主你救下的那個呀!”
一語驚醒夢中人!
溫綾驀地拍掌恍然道:“難怪我覺得他那雙眼睛生的同那日那人一般好看呢!”
春棲:……
*
彼時晉寧侯府不體麵,此時右相府內也好不到哪裏去。
右相恨鐵不成鋼的盯著床上臉色蒼白方才醒來的秦墨,終究是狠不下心來再多加責備,隻得重重歎出一口濁氣:“兒啊,你便是再如何情不自禁,也且等娶了敏樂郡主後,你再情動啊!那孫家姑娘竟是如此令你愛不忍釋不成?”
右相此話一落,秦墨那本就毫無血色的臉,便又是白上了幾分。“父親,我……”
“罷了,既是如此,為父便不再逼你了,這樁親事為父已經退了,是我秦家無福消受那等福源。待你好些,讓你母親盡快為你尋個好日子,迎孫家姑娘入門吧。”說罷,右相背手緊了緊,便跨步退出了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