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溫綾等人一路疾馳出了沅蒞磐,本想著要麼入林去尋沈昭譽,要麼便於林外稍作等待。
豈料才剛出了林子,便見太子一行早已狼狽至極的立於了林外。
而太子沈昭譽此刻也正在指揮著倉促而來的禦林軍有序的進入沅蒞磐,好似是準備前去探尋些什麼。
甚至溫綾還未來得及下馬開口詢問,沈昭譽便先一步看見了他們,神色詫異的開了口:
“表妹,你們怎的如此狼狽,莫不是也在林中遇到了襲殺不成?”
“也?”溫綾聞言有些狐疑著下馬看向沈昭譽,眼眶因方才闖過催淚濃煙區而仍有些紅紅的,包括身後的溫梵與春棲幾人,都好似哭過一場般。“表哥,你此言何意?難道你們也遭遇了襲殺?”
“嗯,且是一場蓄謀有目的性的突襲,致使諸位使臣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外傷,好在所帶護衛皆身手不凡,這才沒出人命。不過表妹莫慌,此事表哥定會好好查個水落石出!”沈昭譽瞧著眼前眼眶泛紅,一席白衣微有褶皺略顯淩亂,神色仿如那遭人欺負的小鹿般的溫綾,心中閃過幾分憐惜。“你們可有受傷?”
“不曾,唯有我府上的門生為了救梵弟,臂膀中了一劍。”溫綾這眼眶本是外物所致而紅,眼下倒是恰好用來訴苦了,隻是戲既要演,便要演全了。
溫綾當即撇了撇小嘴,泫然欲泣的睜著一雙蒙上水霧的大眼睛看向沈昭譽。
“表哥,有好多好多的蒙麵黑衣人要殺我們,還差點將我們趕入了內圍,若不是我家門客先生身上懷揣奇物,一時混淆了歹人的視線,恐怕今日,我與梵弟便回不來了。”
溫綾抽噎著哭得真極了,如珠般的眼淚撲簌簌的直落。
這幅嬌弱惹人疼惜的模樣叫不遠處的沈策看了,隻覺得整顆心都仿佛揪成了一團,心疼的不得了。若不是太過眾目睽睽,且自家妹妹亦是受了驚嚇,他甚至有一種立馬就奔走上前替她拭去淚水的衝動!
“黑衣人?”沈昭譽聞言神色驚了驚,卻見溫綾眼眶含淚一臉不解的看向了自己,又隻好壓下心中疑慮不動聲色的柔聲安慰:“表妹你可莫哭了,若是叫父皇知曉我此番邀請表妹出來遊玩結果反倒令你受了委屈落了淚,可不定如何心疼呢。此番皆是表哥的錯,別哭了啊。”
他是真心實意說出的此番話,撇開溫綾是他父皇的心頭好這一點不說,就是他眼下見她這副模樣,也是憐惜的不得了。
隻是,方才襲殺於他們的,分明便是一群整裝有序身穿衛甲腳踏半重騎,著鐵甲遮麵的不明來曆之人。可絕非是什麼蒙麵黑衣人……
這是怎麼回事,襲殺他們的與襲殺表妹的,居然並非同路人馬?
“嗯。”溫綾神色懨懨的搽了搽臉上的淚水,澄淨的雙眸微顯委屈。“如此便不妨礙表哥追查了,阿綾相信表哥定能將歹人繩之以法的!眼下我府上門生傷的不輕,又因方才一路陡經顛簸,導致傷口迸裂,阿綾想趁著天色尚早,先行回城。”
說著神色憂慮的看了一眼城門方向,明顯一副因受了驚嚇而迫切想要回家尋求庇護的小女兒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