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隻好學一回那山匪,假以時日將郡主強擄了去罷。”喻瑾晟眸深幽邃神色自若,此話說出口也不知是真是假,卻意外合了溫綾心意。
可合心意是一碼事,她終歸還是不想讓他太痛快了去。
“那如此還需我表何態?照你這般意思,是左右我都難逃你掌心了?”溫綾卷起一縷發絲任其在指尖環繞舞動,似笑非笑的直視著喻瑾晟,叫他一時之間看不分明喜怒,憑白又忐忑了起來。
神色微斂更端正了幾分,腦海中思緒一時間又是百轉千回,目光微凝:
“是,我不願放郡主投身他人懷抱,半分都不願。”
此話一入耳,溫綾嘴角便是一陣微抖,險些就要繃不住臉上的表情,隻得將將咳嗽了一聲,故作冷漠。
“知道了。”說罷突然轉身下廊,末了又止步:“天色不早了,你身上還有傷,早些回院裏休息吧。”
音落,便是頭也不回的回了內院。
徒留喻瑾晟傻眼停於原地,半晌回不過神來。
知道了,是何回答?
這是願還是不願?
這廂溫綾入了內院便直奔閨房,直至房門緊閉後才深深籲了一口氣,再也控製不住的悶笑了起來,眉眼彎彎,雙目含波著,顯然是喜上了心梢。
“看來咱們府中不日便能迎郡馬咯。”卻是春棲與美婢打趣的笑聲突然傳入耳際。
溫綾笑聲頓時戛然而止,惱羞不止的看向幾人。
“你們怎的在房裏!”
噗嗤!
又是一陣咯咯的笑聲接踵傳來。
“郡主莫不是高興壞了,忘了婢子們該給主子收拾屋子服侍主子休憩了。”春棲憋笑。
“春棲姐姐莫要如此說,郡主這是鐵樹頭回開花,咱們做奴婢的,應當理解且謹言慎行著。”話雖如此說,字裏行間卻滿是打趣的意味。
“好啊你們,居然敢打趣起本郡主來了,看我不來揍哭你們!”
……
翌日大早。
“主子,這傷口怎的又裂開了,這幾日分明瞧著愈合的極好來著。”喻三驀然不解的替喻瑾晟將沁血的紗布換下,又重新仔細上了藥包紮好,眉心蹙的緊緊的。
喻瑾晟未做回答,隻是臉上隱隱閃過幾分尷尬的神色,不曾叫喻三瞧見。
昨夜自得了溫綾那般回答後,他便是難以入眠,翻來覆去下腦中思緒紊亂無休,心神難定,折騰了整整大半夜才將將寢過去。
如此一番翻來覆去,傷口便是不經意撕裂了些……
可這緣由,他卻是斷不會說於喻三聽的。
這如毛頭小子般的行跡,實乃丟人……
正當此時,院中卻是突然傳來人聲嘈雜的聲音。
“把這些,都搬到喻公子房裏去吧。”隻見春棲差使著一眾家仆將幾個大木箱往喻瑾晟房中搬去,“都小心些。”
“春棲姑娘,這是?”喻瑾晟起身,看著房中突然多出的幾口大木箱,難解道。
春棲和睦一笑,“喻公子,我家郡主聽聞公子愛看話本子,便差春棲一大早搜羅了些替公子送來。”
喻三:……他家主子何時愛看話本子了?
“……不知郡主此時身在何處?”喻瑾晟瞧著這房中滿滿幾大箱的話本子,有些哭笑不得,他細心鑽研那些話本子,不過就是想借鑒著想些新奇的故事說與她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