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想著外麵的世界？”鳳柯不解，想到那些被拖進噩夢的學生們，不由得帶了譏諷的語氣，“你確實不願意想著外麵的世界。”
龍離堯捏著白瓷茶杯的指尖一頓，低垂著頭隱在碎發中的星眸也失去了光彩。
短暫的沉默之後，龍離堯又恢複了之前的表情，“我說的不是我，而是它們。”
“它們？”
鳳柯隨著龍離堯視線看去，“你說的是這些小貓？”
見龍離堯含笑點頭，鳳柯打量這個奇怪的人，“為什麼不讓這些小貓出去，雖然你這間屋子修建得很豪華，有供小貓們攀爬的假山，有各種各樣躲藏的小屋管道，還有溫暖的被窩……”鳳柯視線掃過，一一細數著屋內的陳設，“但是，一直把它們拘束在這局限的天地，得不到自由，貓也好人也罷，自然不會開心的。”
龍離堯點點頭，“是啊，我就是一個壞人啊！”
理直氣壯的語氣，讓鳳柯一時間都找不到反問攻擊的餘地。
“我想，一個人壞事做多了，會越來越沒有感覺的，就像我！”龍離堯的語氣就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但我總記得第一次做壞事的時候，那件事存在於我的夢魘中如影隨形了這麼多年。”
鳳柯咽下想勸解什麼“人之初性本善”之類的話，不由得好奇問道：“那是什麼事？”
“你不記得了嗎？”龍離堯終於露出一絲不同的神情，驚訝的眸子看著鳳柯，“那次，是我拋下了你啊！”
她是鳳柯，但是是從青雲大陸魂穿而來的鳳柯，自然無從得知原主小時候的事。
龍離堯看著鳳柯，又笑了，緩慢地講述“她”與他之間的故事。
這一刻，鳳柯總算明白，他的笑不是在笑，隻是為了掩飾自己心底的擔憂和害怕，害怕被原主討厭，想笑得裝出些無所謂的樣子，看得讓人不由得有些心疼。
“所以，柯，那個時候，我是真的拋下你了，根本沒打算回來救你，你也因此一失蹤就這麼多年。”龍離堯低垂著眸，始終不看鳳柯的眼睛，“你厭惡我，討厭我，也是理所當然的。”
鳳柯同樣垂眸，“我厭惡討厭的，也同樣不是你！”
龍離堯沒有理解鳳柯這句話的意思，微笑著道：“所以，柯，這一次我不跑了，如果非要選一個逮捕我的人，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又是安靜了許久，連小貓們的喵嗚聲都聽不見了，時間像過了很長又很短，鳳柯腦海裏閃過以前的畫麵，好多事情也想通了。
所以，這又是一個把好全誤給了自己的癡情人！
和程徹一樣，心念著原主，隻可惜時間一錯，便是一生都錯過了。
鳳柯從來沒有去想過和她相同名字的原主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值得這麼多人惦念，應該是個很好的女孩吧！
如果沒有在校園外巷子裏的那次意外，或許再堅持久一點，一切都能有一個新的開始。
會有人不忘不棄，用餘生守護她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