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柯深吸一口氣，“我不是你認為的那個柯。”
龍離堯自認為自己聽懂了，“我知道，我丟下你的那一刻，過去的柯就已經死了。”
“我給你講個故事，雖然聽上去有點扯，你願意聽嗎？”
很難得見鳳柯說這麼逗的話，龍離堯又是多麼希望能多和鳳柯說兩句，畢竟，今天，不，是等下過後，他便再沒有機會，和鳳柯這樣坐著談話了。龍離堯自然點點頭。
他給她講了一個故事，她自然也還他一個。
“我原本是青雲大陸的鳳柯，亦是楚國公主，拜入紅蓮門下，得師父垂青，為入室弟子。楚國強盛，一時青雲大陸除了我父王，便是我最為風光，就連幾位皇兄，都讓我三分。”
看得出，龍離堯表情掩藏不住的錯愕，如果這不是鳳柯的臉，如果這不是此刻有些沉重的場景，相信，龍離堯一定會覺得麵前的人是一個傻子。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認識了一個少年將軍，”鳳柯看向龍離堯的臉，“他也叫龍離堯，不僅和你有著相同的名字，還有著相同的容貌。”
龍離堯現在理解，這可能是鳳柯做的一個夢，“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前世。”
“不，不是。”鳳柯很肯定地搖搖頭，“你不是他，我也同樣不是你要找的她。”
“你在說繞口令嗎？”龍離堯終於失笑。
難為他，知道自己要走到盡頭了，還能有這份坦然笑顏的心態。
“我以為我們相愛，結果在我從師父手中剛接過門主之位，龍離堯就策劃篡位並謀害了我的父王，他隱忍著父仇，處心積慮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那一刻。”鳳柯似乎陷入了回憶，“我作為父王最寵愛的公主，也被龍離堯下了帝王蠱，日日吸食我的修為，讓我無法凝聚靈氣。”
龍離堯感受著鳳柯的悲傷，又自嘲一笑，“果然啊，無論是哪個龍離堯，都曾這麼傷害過你。”
“終於，我被舊日仇家圍攻，陷入絕境，更是使用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然而，幸運的是雷劫在那個時候來臨了，我因為那能量巨大的雷劫，再加上紅蓮空間的幫助，魂穿到異世，進了當初還叫唐柯的這具身體。”
鳳柯表情認真，龍離堯原本認為這真的是個故事了，卻是看著鳳柯的眼睛，嘴角始終噙著的淡淡的笑意退減下去了。
“唐柯當時被一群無聊的學生欺負，失手被人推在牆上，後腦勺撞到，從此一命嗚呼，被我撿了便宜。”
龍離堯不由自主地微微搖頭。
“後來，我遇到了程徹和你，都是因為她對我百般照顧，我和程徹分手，就是因為我告訴了他真相。”
也是在這一刻，鳳柯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記得程徹，那瓶子紐扣，就是他們美好過去的證明，值得她惦念著，在那般艱苦的環境下都默默搜集著。”鳳柯看向龍離堯，說著殘忍的話：“可是，無論是她殘留的記憶，還是保留的種種物品，都沒有你的絲毫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