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君歌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從她扔掉了包藏著利刃的棒球棍開始,她便專注得有些嚇人。
一枚枚子彈,如同一群斷了翅膀的蒼蠅,密密麻麻地落到地上。
壯漢們很快從驚愕中清醒過來,再怎麼說他們也是經曆過槍林彈雨和腥風血雨的人。領頭的壯漢從腰後掏出一把足足有笑君歌小臂長的匕首,向她捅去。他身後的五人緊隨其後,那種場麵就好比群狼撲食。
白浩澤蜷縮在笑君歌剛才站在的地方,瑟瑟發抖,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如同剛剛綻放的白蓮花般柔弱的女孩隻身一人地戰鬥著。
笑君歌單手握著短刀,在六名壯漢狂暴的攻勢下,從容地應對著,舉手投足間,笑君歌都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自信,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六名壯漢不過是她指間的玩物罷了。
遊戲已經開始,女孩並沒有著急讓遊戲結束,而六名壯漢早已冷汗直冒,這朵剛剛開放的白蓮花在暴雨之中沒有絲毫的動搖。
如同為劍道專門梳起的漆黑高馬尾,隨著笑君歌的舞步優美地在空中旋轉飄散開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劍舞姬”吧,高貴而優雅。
白浩澤完全看入了迷。
“看到了吧,看到了的話遊戲也該結束了。”
群戰中傳來了笑君歌清朗的聲音,剛剛那一瞬間足以令人窒息的銳意和冷漠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笑君歌自如地從六人的圍機中抽出身來,再一次和六人對峙著,不過這一次,笑君歌從他們的眼神之中看出了畏懼。是的,這六名土匪般的外國壯漢根本不是女孩的對手。
“我不想殺人,但並不代表我不會殺人,你們的血太髒,不值得我的刀沾血。”笑君歌目光如刀,刺穿了他們站在這裏的最後一點勇氣,“想要劫人的話,讓你們的頭頭自己來,他們正在通過你們的藍牙聽著我們的對話呢吧——‘夜鶯’?”
似乎是接到了什麼指令,六名外國壯漢互相看了一眼後飛快地逃離了這裏。
笑君歌放鬆地喘了口氣,看向白浩澤:“你還是個爺們不?就快嚇得尿褲子了吧?”
白浩澤先是搖了搖頭後來又搖了搖頭。
“自己爬起來,我們該走了,他們連鹹菜都算不上,真正的主菜還在後麵呢。”笑君歌整理了一下飄散的長馬尾,撿起了地上分成兩節的中空棒球棍,將短刀重新插到裏麵,將它組裝好。
散落一地的文件笑君歌瞅也沒瞅,這些文件本來就是複印品,沒有真正法律效益,而其中有價值的東西,更是沒有複印出來。這一切,不過就是給某個人看一看罷了。
少跟白癡談藝術,那不僅浪費時間,更是浪費感情,他們能理解的,隻能是1+1=2。至於1+1為什麼等於2而不是3或者其他的,他們從來不會去想,以後更不可能去想,因為他們自始至終都是白癡。
“喂,快走了,還磨磨蹭蹭地幹什麼呢?!”笑君歌走出房門後發現白浩澤沒有跟上來,又走了回去,隻見白浩澤正在俯著身將散落一地的文件一張一張撿起來,重新整理好。
真是一個被賣了還替別人數錢的主。
“這些文件啊。”白浩澤說。
看到白浩澤這個樣子總不能跟他說那些文件不具有法律效益然後可以扔了吧?沒辦法,笑君歌隻能站在門口看著白浩澤收拾文件。笑君歌從掛有銀色晶片的運動褲的兜兜裏掏出玫瑰金色的iphone 6 plus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北京時間21:07。
“好了,快走了,那些廢紙就不要再管了!”笑君歌有些生氣地抓住白浩澤嶄新的後衣領將他拎了起來。
“姐?”白浩澤不解地看著笑君歌,他不明白為什麼笑君歌突然會有這麼大的火。那可是四十億美金的股份,為了確保文件內容的正確性還特意用法文撰寫的文件。
笑君歌左手拎著白浩澤,左腋下夾住棒球棍,右手在褲兜裏不知在摸什麼東西,過了差不多六七秒,笑君歌摸出了一枚外殼由上乘的黑曜石打造的zippo打火機,上麵還隱約刻著什麼東西。笑君歌看著這枚精致的打火機猶豫了一下,擦動打火機,將它扔向那堆還未被整理好的文件,白浩澤手裏的那些文件也被笑君歌一把奪了過來扔向火堆,頭也不回地拎著白浩澤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