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媽媽一喊開始,台下的人便開始躍躍欲試,將價錢一個勁的往上抬,看得柳媽媽的嘴角都合不攏了。果然如她所料,這輕煙姑娘就是顆搖錢樹啊。
“一萬三千兩!”
“一萬四千兩!”
“兩萬兩!”
......
越到後麵,價錢上漲的幅度就越大,因為到了後麵那些人都是誌在必得的,根本就不在乎砸多少錢。
這局勢很好,比他們預料的還要在迅猛一些。墨冰和慕雲始終保持沉默,靜靜的觀看著整個局麵,桌上的酒一滴未沾。
慕雲一直都在觀察著汴京第一首富林賈和另一張桌上湛藍色袍子的人的動態。這林賈經商多年,又是京城第一首富,看那投錢的氣勢果真是將金錢視若糞土啊。而另一張桌子的那個湛藍色袍子的家夥怎麼看得那麼眼熟呢?
以為少了隨從,換掉一身的明黃就沒人認的出來麼?
“這太子果真是不怕死。”墨冰輕笑,望向湛藍色袍子那人時眼中充滿了戲謔。他們不過是讓人在太,麵前將輕煙姑娘誇得如仙女一般,他倒是不顧現在的處境,也不怕別人認出他來,稍做了些打扮就敢往醉春樓闖了。
醉春樓多的是官員來這裏消遣,太子此番無疑就是給自己抹黑。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什麼處境,西城的洪災且不說治得如何,就西城爆發瘟疫這一事,皇帝就算偏袒也給了他在東宮麵壁半月的懲罰。西城那僅剩兩千人的性命如今還不保,掛在他身上的懸疑也自然去不掉,竟還敢放任自己出來找樂子。不過是占著自己是太子,別人不敢得罪罷了。
不過,也正是這樣也就隨了他們的意,不然又要潛入東宮行事的話,定然是多了一些麻煩。正好能一起解決的便一起解決,這樣倒還省了不少力呢。
慕雲嗤笑出聲,這太子這般昏庸無能,終日流連於美色之間,他自打心底的看不起,若不是東越隻有他一個皇子,估計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說他們兩個,最後是誰勝出?”慕雲問道。
墨冰思迅了一下,便說道:“我看林賈更勝一籌。”
“怎麼說?”慕雲又問,畢竟這林賈雖然不過是一個商人,但在京城肯定也是見過太子,難道還會不給太子麵子不成?
“太子雖然身份擺在那裏,但林賈也不差,林賈明麵上做的陶瓷生意風生水起,實際上靠的是與天楚做的是軍火生意才坐到了汴京第一首富的位置,敢在這些道上混的誰沒有個背景。況且若是平時,也許還會讓太子三分,給太子一些麵子。而今日不同,太子從西城回來的消息已經傳遍汴京,誰也知道太子現在就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就算得罪了太子,太子也不能拿他怎樣。”墨冰給慕雲細細分析。
慕雲點點頭,這話說的不無道理。估計是看得入神,折扇一放,便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直到一杯烈酒下肚這才驚覺,卻已經遲了。喉頭一噎,有些酒水卡在了他的喉嚨那裏,不上不下,嗆得他不停的咳嗽,就連耳根都被咳得通紅。
墨冰見此,不厚道的笑了。慕雲這模樣很是狼狽,就差把麵皮都要咳掉了,不過幸好地下錢莊的麵皮質量還是有保證的。
慕雲紅著眼瞪墨冰,隔了好一會兒才晃過來。幸好在場的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拍賣會上,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不然就這麼大的聲響,準要引來不少注視的。
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向他們走來,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弄得墨冰和慕雲一臉的霧水。
那人將三千青絲高高束起用玉冠固定住,一身米白色長袍,眉目清秀,唇紅齒白,坐在椅子上一點也不覺得生疏,伸出兩隻細嫩的手各向著墨冰和慕雲,正色道:“二位公子好,風蕭蕭兮易水寒,在下便是人稱易公子的易水寒。我見這位兄台似乎不勝酒力,特來給這位公子帶來了茶水。”
慕雲和墨冰還在懵圈中,並未伸手與她相握,易公子隻得燦燦的收回。並非他們警惕不高,而是此人他們一眼便看出了破綻。
說話間脖子上並無男子才有的喉結,耳垂下還有女子專有的一個小小的耳洞,身子不過他們的肩膀那麼高,一看就是哪家乳臭未幹的女娃子,見了他們還非要裝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這般場景,倒叫他們險些噴笑而出,可是他們是有身份的人,豈能露出這麼有傷大雅的一麵,所以隻好忍著。明明就很想噴笑而出,又要忍著還要裝出一副一點也不好笑的樣子,墨冰和慕雲忽然間覺得好像遇到了勁敵,還是栽在一個心無城府,乳臭未幹的女娃子的手上。
若是朔風和甄艾見了,準要好好嘲笑他們一番的。
還沒等到慕雲和墨冰開口,所謂的易公子便自作主張的將桌上的酒都撤掉,換上了香氣宜人的茶水,慕雲見了都很是驚歎,這莫不是漠煙國出的青城雪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