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品茶,慕雲自然最是在行。要論最昂貴的茶葉非漠煙國獨有的青城雪芽莫屬,一方麵是物以稀為貴嘛。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它不僅品起來能提神益思,消除疲勞,讓人回味無窮,而且真正能讓人嚐到岩茶之巔的禪茶韻味,領悟到一番何謂修身養性。漠煙國與東越國並齊,每年雖然也會給東越進貢一些稀有物品保持兩國之間的關係,但畢竟不如天楚是東越的附屬國,所以數量上自然也就少了。
因此進貢的青城雪芽也是少的可憐,除卻皇宮裏皇上和各宮娘娘所分到的,就屬瑾王府分得最多,但所謂多也不過是一個小瓷碗那麼大,哪裏輪到他們品了。
慕雲已經眼紅了,天知道他見少主喝這茶的時候那種怡然自得他有多羨慕。
易公子見此便揚起嘴角,果然識貨的就是不一樣啊。
墨冰瞥了一眼慕雲,真想罵一句沒出息,又對這突然出現的女娃子多了幾分探究。視線對上女娃子,沒有對旁人的那種淡漠,反而多了打量,說道:“易公子家住何處?在下在這汴京怎的未曾聽聞過公子大名?”
易公子臉色一僵,心底有些虛了,這人的洞察力可真好啊,看起來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樣子。在大腿上狠狠地的恰了一下讓自己鎮定,易公子將折扇一開,擋住了些許墨冰帶著冷冽的視線,鎮定自若地說道:“在下並不住在汴京,這些年都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居無定所,公子自然未曾聽說過了。”
墨冰輕笑,眼角的笑意絲毫不減,卻也不再為難那女娃子,隻是有些好奇她的目的。
“說起來,在下已經介紹了自己,你們不需要也介紹一下自己嗎?”易公子那雙眼眸在墨冰和慕雲身上流轉,尤其是在對上慕雲的時候,夾雜了些不一樣的色彩。
墨冰一向最會察言觀色,多少也猜出了一些,這女娃子動機不簡單呐,莫不是看上了慕雲?而且是蓄謀已久?
見此,墨冰便沒再打量那女娃子,也沒有了麼深的防備,倒想看看她想做些什麼。說道:“不過偶遇一場,今日一別便再無交集,知道了姓名又如何?”他們並不適合將真實名字說出,畢竟四大護衛的名聲也是很響亮的。
易公子見此,在心裏又給墨冰記了一筆,這人果然不好對付啊,她還以為他對她放鬆警惕了就不會再刁難她了,卻不知一句話又堵得她無話可說。
慕雲卻擺擺手,看了墨冰一眼帶著些無奈,怎麼這人就是這麼無趣,人家怎麼說也是個小姑娘家的,說話就不要這麼神叨叨的了,而且沒發現麼?小姑娘手裏的那可是青城雪芽啊!
“易公子,你別和他見怪,他就是這個樣子,對誰都一樣。我和你說,我是慕冰,那位是墨雲。”慕雲一本正經的給易公子介紹,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一點也沒有欺騙小姑娘家的負罪感。
易公子一聽,喜上眉梢,不自覺的又在心裏給慕雲多加了幾分,那充滿磁性的聲音真是悅耳呀!
“慕冰,你也別叫我易公子了,叫我水寒就行。”易公子心情一好,差點說出了慕冰水寒多配的話來,幸好她及時止住了。
易公子獻殷勤的給兩人倒滿了茶,絲毫不把自己當成外人,就好像他們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一點也不知道收斂。
墨冰涼涼的視線輕掃過慕雲,真想再罵一句沒出息,入了姑娘的套都不知道。
一陣噓寒問暖的片刻,價錢已經提到了五百六十萬兩,但喊的人也隻剩三四個人了。
“林員外已經出價五百六十萬兩,還有比這更高的嗎?”柳媽媽見著價錢上漲的速度那麼快,笑得差點合不攏嘴,握著涼辰月的手已經不自覺的發抖了。
涼辰月全程低著頭,一直在聽著下麵的出價聲,價錢上至哪裏她無所謂,但是最後談成的人她才最重視。視線偶爾會飄到墨冰和慕雲那一桌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人,涼辰月還在納悶憑墨冰和慕雲的那能力,準是一眼就能看出那公子是女兒身,隻是有些奇怪,沒有讓人走怎麼還能聊上了。
“六百萬兩!”原本已經接近沉寂,突然湛藍色袍子那人舉牌子說道。
全場嘩然,有這麼加價的嗎?那些人將視線都移到藍袍子那人的身上,見過太子的都知道那是誰了。價錢上得那麼快,一下子將原本還想搏一搏的人都給打壓了,那些人都不再喊價,六百萬兩就太高了,都夠多娶幾房的太太了,所以他們都沉了聲,悄悄的議論著太子和林賈兩人最後誰會獲得輕煙姑娘。